柳含莲被叶长青囚禁在树干之中,她出不去,就算是把树干锤得砰砰响、用尽力气大喊大叫也没有一个人能听到,蒲睿暝就在不远处,可是他却看不到她。
此时原本郁郁葱葱的峡谷已经变了模样,到处都是倒地残碎的树木,四位帮手也已经来到了附近,他们没有上前,只是在十几丈外冷眼旁观。
叶长青摇头叹道:“只凭那些小树果然是挡不住各位的,如今各位赶来,是打算帮着蒲睿暝以多欺少吗?”
“凭你也配?”夜锦行冷哼一声。
孔旭安也说:“你用不着以退为进,救媳妇这种事,我们不会插手,反正你也不是蒲兄的对手。”
“真是想不到,你蒲睿暝这种冷心冷情的性子,居然也会有朋友!”叶长青打量着蒲睿暝,语出惊人,“当初我不过是想要你的元阳,你不肯给也就算了,还要对我赶尽杀绝,要不是我逃得快,只怕真的会死在你手里!”
这话实在是引人遐想,蒲睿暝感觉到身后几人都在看他,却也不屑解释,反倒是司渊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跳出来指着叶长青骂道:“呸,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腆着脸求元阳?最讨厌公的来套近乎了!”
“哼,我那时候可不是男人!”叶长青瞥了司渊一眼,神态间颇有些妩媚的意味。
司渊看不明白,也听不懂,他不懂就问:“这家伙到底是公是母?”
雷万霆沉着脸回道:“他是树妖!”
“哦~~”司渊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小鸡吃米似的点了好几下头,然后接着还问:“所以他到底是公是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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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万霆冷哼一声,打定主意不再看这傻子一眼。
还是孔旭安好心好意地给他解释,“树妖与我们不同,他们体内自有阴阳,是男是女全凭自己的喜好。”
“哦,原来是又公又母。”司渊绞尽脑汁仔细想了想,又盯着叶长青看了好几眼,嫌弃得直撇嘴,“只要是跟公的沾边的,我都不喜欢!”
“谁在乎你喜欢不喜欢了?我做女人时,得了精气就可以孕育成胎;做男人的话,自然也可以令女子销魂蚀骨,所以……”他看向蒲睿暝,笑得意味深长,“你猜,我为什么改做男人了?”
蒲睿暝目呲欲裂,呛然一声鸣响,长剑在手,二话不说地刺向叶长青。
他们战在一处,长剑带起巨大的威压,叶长青躲闪不及,脚下无数藤蔓破土而出,抵挡着蒲睿暝越发狠辣的攻击。
柳含莲在树洞里看得着急,可她怎么没有办法吸引到蒲睿暝的注意。
事到如今,柳含莲已经知道她的夫君真的不是凡人,若说一点都不怕,那也是骗人的,可是那一点微微的恐惧在过去的记忆悉数涌上心头之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树洞之外,蒲睿暝与叶长青的战斗渐渐进入僵持,叶长青甚至还隐隐地占了上风。
一条手臂粗细的藤蔓将蒲睿暝手中的长剑劈歪,他大声笑道:“怎么了,你的道行怎么比之前差了那么多?十几年来,我的功力恢复了八成,可你现在却只有当初一半的本事,连剑都变得软绵绵的。”
两条藤蔓从左右两边同时攻进,蒲睿暝脚下发力跳离原地,紧接着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就被两条藤蔓同时插出一个深坑。
“少废话!”蒲睿暝的手背上出现一条血痕,他懒得去管,只追问着:“她在哪?”
“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叶长青抬手拔下发中的碧绿玉簪,那簪子在他手中化为一条绿莹莹的软剑,“你抢了她的气运,却还只是如今这个德行,不如就老老实实地死在我剑下,然后由我来疼爱她。只要有她在,五十年内,我必能修成正果!”
“痴心妄想!”蒲睿暝挥剑再战,乍起的狂风裹挟着苍然剑鸣,威力之大,将天上的白云都吹得不见踪影。
两道身影再次分开之时,蒲睿暝站立不稳,身上多了无数道血痕。
“夫君!”柳含莲心疼地大叫出声,可蒲睿暝就是听不到,而她也被困在树洞里,即便是她连踢带打的用尽了力气,手脚都肿了起来,也没有办法破洞而出。
叶长青所说的气运之女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清楚,也不在乎,她只知道夫君身上的每一道血痕都是为了她。
她想要冲出去抱住他,想要保护他,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外面的观战的几人面色渐渐凝重,司渊急得直跳脚,雷万霆一言不发。
夜锦行皱眉看着蒲睿暝,“这狐狸疯了吧!”
孔旭安也是一脸苦笑,“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蒲睿暝,你也太自大了!”叶长青在狂妄地大笑,“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可惜现在的你连被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你的妖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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