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上被金若霞不轻不重地拍了两巴掌,花豹明显地怔愣一下,然后怒气冲冲地向她亮出了獠牙。
夜锦行觉得自己当世大妖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幼崽形态了,可是这个女人仍然对他毫无崇敬,平时对他动手动脚的也就算了,现在还竟然敢……敢……
敢打他的屁股!
最令他的生气的还是这女人不识好歹,他会冲上去还不是因为怕她受伤?
凡人最是脆弱,有个小伤小痛就可能要了她的命,想他夜锦行身为舆阳君,可令万妖臣服,如今纡尊降贵地挡在她身前,只为了护她周全,结果这女人还不领情!
长尾左右摆动,花豹烦躁地低吼着,正打算转身离开,突然身上一暖,金若霞扑过来死死地抱住了它。
“乖宝!”她把脸埋在他颈间顺滑的皮毛上,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哭腔,“我的爹娘不在了,大黄也不在了,我就只有你了!要是你也出了事,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自从她爹下葬以后,金若霞就再也没有掉过泪了,她一向要强,从不觉得自己比男人差了什么,所以在知道有人觊觎她的家产时,就决绝地立了女户。
当猎户的危险她比谁都清楚,可她就是要继续做下去,说什么也不肯认输服软。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养活自己了?
与其嫁给一个只会算计她的男人,她宁愿自己过一辈子。
只是没想到小豹子的到来给她的生活增色不少,她喜欢这只脾气不好,却还聪明粘人的大花猫,习惯了身边有它陪伴,也怕极了它会受伤,更怕它会像曾经的家人一样离她而去。
泪水一旦决堤,就不容易再收回去了,金若霞仿佛是要将过往的委屈都变成眼泪哭出来一样,搂着花豹哭个没完,“我怕那野猪伤了你,一时气晕了头,乖宝不要跟我生气,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花豹别别扭扭地从她胳膊底下挣出了头,长尾不再摆动,只有尾巴尖尖惬意地轻甩着,然后凑到金若霞面前,伸出舌头舔去了她的泪珠。
哼,凡人就是大惊小怪,他还能敌不过一头小野猪了?
多大点的事儿,也至于哭成这样?
夜锦行满身炸起的毛在一瞬间被金若霞的眼泪抚平,他一边给她舔着泪,一边得意洋洋地想:这女人对他真是用情至深,都哭着求他留在她身边了,想不到她还挺大胆!
算了,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儿上,他就不跟她生气了!
夜锦行对着金若霞的脸舔了又舔,长舌把泪珠舔得一干二净,有意无意地舔到了她的唇角,金若霞破涕为笑,躲闪开来,“好痒啊,不要闹了!”
擦干眼泪之后,金若霞对着倒地不起的野猪犯起了愁。
这野猪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只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弄到山下去,要不还是下山找个帮手来吧?
金若霞盘算好了去找帮手,就对花豹叮嘱道:“乖宝在这里帮我看着野猪,我去找人帮忙,很快就回来了!”
她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定了,哪成想一向听话的花豹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它走到野猪身边,好像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随后一口咬住野猪的后颈,轻轻松松地叼起野猪,朝着山下走去。
金若霞跟在后面叫道:“乖宝,快把它放下,别把你累坏了!”
这话不说还好,她一说花豹就更来劲了,生怕她瞧不起似的,叼着大野猪还能一路小跑,金若霞差点追不上它。
花豹带了一只野猪回来,这事马上轰动村里,村民们都跑来看热闹,金若霞正好将野猪杀了卖肉,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以后,天都黑透了。
因为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污,金若霞就烧了热水洗澡,她洗澡的时候也不避讳花豹,出浴时也是一丝不挂地迈着长腿走出来。
晶莹的水珠顺着身体上的曲线蜿蜒流动,有一滴格外调皮,从她的下巴上滴落到胸前,又滑到微微挺立的乳果上,颤巍巍地挂在上面,要掉不掉的晃悠着。
一直在床上假寐的花豹突然坐起身,金眸幽深地看着她。
夜锦行(酸兮兮):大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