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一件事啊。
脚步声传来,纪隶的表情松动,在阴暗处,晦涩难辨,在暗角的遮盖下,眸光中期待与希冀,被黑暗保护起来。
她是来哄他的吗?只要她哄一会儿,他就大发慈悲原谅她。
让纪隶失望了,喜儿下来接水的。
喜儿看纪隶认真地在看电视,觉得他情绪好像平复了许多,不想打扰他,安静地拿水回房。等他气完全消了,自己的工作也完了,再好好聊。
随着周喜儿的离开,纪隶的紧绷着的那根脆弱的心弦断了,他烦躁地砸了桌上的杯子,玻璃碎扎进了他的脚背,血流了一地。
剧烈的碎裂声让在二楼工作的喜儿吓得一颤。
她没有迟疑,赶忙下楼查看情况。
纪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玻璃杯碎了,他的脚背上被玻璃碎片扎了,流了血,他就像没看见似的。
“天哪?!”喜儿不敢迟疑,飞快地去找医药箱。
“纪隶,你快把脚抬起来。”
她绕过碎片处,坐到纪隶身边,帮纪隶清理脚背上的碎片,纪隶完全不为所动,冷着脸,不说话,任由她动手。
喜儿也没有责怪纪隶,清理完了之后,给纪隶上了药,贴了纱布和创口贴,把地上的碎片全都收拾了,把血渍清理掉。
心疼且认真叮嘱:“下次小心点。流了这么多血!”
“小心不了。”
纪隶任性的话,让好脾气的喜儿都有些不悦:“别拿安全开玩笑。”
“我开玩笑又怎样?你在乎吗?”
喜儿严肃地看着他:“我在乎。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喜儿再次强调。
纪隶沉着脸,别扭和气怒在这一刻到了极致,脱口而出道:“我和喜欢我的女人一起吃饭,人家当着你的面调戏我,你都不在乎。”
“啊?”喜儿惊了,原本还有点生气的,现在气不起来了。
纪隶又不说话了。
喜儿倒是反应过来了。
“你说杜总啊?她喜欢你啊?我没看出来嘛!”
“……”纪隶随时会爆炸。
“你那么好看,喜欢你很正常啊。”喜儿挠了挠头分析道。
“我请你来说这句的吗?”纪隶炸了。
喜儿吓得噤声。
“她调戏你了吗?没有吧,你还是不要冤枉人家杜总,人家挺有礼貌的。”喜儿回想下午的画面。
纪隶气笑了,别过脸去,不看喜儿。
喜儿知道今晚这个班,是加不成了。
“她调戏你了,她绝对调戏你了!”喜儿慢悠悠地哄道。
纪隶更气了,冷冷地看着周喜儿,气压越来越低。
喜儿明白,这句话不对。
“杜总做得不对!她怎么能调戏你呢?我才能调戏你!她,不可以!”
纪隶的脸悠悠转过来,看着她,气怒还没消散。
看来有用。但是她憋不出下一句了。
喜儿抓住纪隶的手,看着纪隶,真诚道:“纪隶~你不要生气了吧。我可能真的像我姐姐说得一样,是个笨蛋,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所以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哄你好辛苦,你都哄不好…你的想法,得告诉我我才知道,你不要让我猜,我猜不出来的。”
纪隶心一软,声音哑了:“抱抱我。”
喜儿张开怀抱,扑倒纪隶怀中。
纪隶抱着喜儿,委屈到了极点,安心的感觉也到了极点。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我身边,抱住我,不要漠视我。”纪隶沉声道。
喜儿很听劝,抱得更紧了。
“不要把给我的东西给别人,和我做的事不能和别人做,和我说的话也不能和别人说。”纪隶的声音很冷淡。但喜儿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这一回,喜儿很敏锐,她捧着纪隶的脸,道:“我没有把给你的东西给别人,和你做的事只能和你做,我和你的说的话,从来不和别人说。”
“你骗人。”
喜儿懵了。
“今天,你,和江辛霖,撑了一把伞。你还当着我的面,护他。你还把…送我的手帕,给他用。”他的情绪不太对劲。
纪隶说这些话的时候,比平时的声音还低了几分,看着好像不在意,但就是说不上来的可怖…
喜儿这才反应过来“手帕?手帕只给你了。那是张纸巾!撑伞?当时车里只有一把伞。”
纪隶没戴散光镜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半瞎,加上暴雨天气,他就看到一块手帕递出去了。
“那又怎样?纸巾也不行!我不喜欢你关心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以后,离江辛霖远一点,最好永远都别和他见面。”说都说了,纪隶的所有想法,一股脑,都出来了。
喜儿又不懂了:“他是我姐夫诶。”
“别提这个人。”纪隶很烦,姐夫这两个字让他很敏感。
“你的要求很不合理。”喜儿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