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仰青抬起目光,对上楚亭山狭长的双眼,他正要将手搭上去,楚亭山摊开的五指蓦然向前一勾,轻轻挠过他的下颚。谢仰青一愣,楚亭山另一边手握着个银链,慢吞吞吊在谢仰青眼前。
谢仰青定睛一看,银链像极了昨晚楚亭山用来吊他的细链,被链穿住的——正是昨晚他用牙齿衔住、叼到楚亭山手里的阴蒂环。
楚亭山不像谢迢和明戎,想着把什么东西留下打标记,昨晚结束后他就把环取了下来。
环上边别着的宝石不知是何种类,色是既深邃又透亮的湖绿,随着摇晃,流光溢彩。大概没有人想得到这个圆环曾经被用作淫具,把一粒曾经仅豆粒大小的淫蒂玩得红翘肿烫。
阴蒂环一摆一晃地前移,坠在谢仰青犹有艳色的唇上。红的张扬、绿的清透,楚亭山垂着眼一边欣赏,一边笑道:“噢对了,这个,你戴上试试看——我特意留下了你的骚味在上面,你闻到了吗?”
谢仰青的喉结滚了滚,落在他唇缝的环微凉,渗来一股咸。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楚亭山不等他说话,俯首、低头,下颚悬在谢仰青额头上,将项链扣上他脖颈,银环和湖绿缀在锁骨中间。
接着,楚亭山头低得更深了,似无意,也似有意,唇碰过谢仰青耳尖,他道:“这样也漂亮。”
谢仰青呆了片刻,楚亭山再度风度翩翩地伸出手。谢仰青回过神,认真问他:“你是不是有病。”
“早餐要凉了。”楚亭山眯着眼笑道。
早餐是谢仰青平日里爱吃的,谢仰青倒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没去想过谢迢不在,为何餐桌上出现的菜品也能精准地踩中他的喜好。
餐桌上楚亭山开始频频接着电话,谢仰青吃到一半,楚亭山干脆从餐桌下去,避着谢仰青,一边叼起烟一边和对方谈话。
等谢仰青吃完,楚亭山那份还只动了一半。他挂了电话,站起身,偏头对谢仰青说:“我有点事……你再留我这里休息一下吧。”
谢仰青还没开口,他又补充道:“你想回去也行,都随你,不过我那么辛苦来一趟,晚上要不要吃顿饭?”
“我逼你来了?”谢仰青对他表现出的“我都是为了你的”作态很不满。
楚亭山笑着道:“是我想来的,我打听到了这里一个餐厅很不错,我请你?”
面对楚亭山这意外柔和的态度,谢仰青抬起眼,怀疑面前这人被夺舍了。思忖片刻,他回道:“春宴吗,那家店确实不错……行。”
谢迢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谢父给他倒茶时,他都忘记用双指扣桌面表示感谢。等早茶局结束,谢父和几位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客套完,谢父做出不经意的姿态问:“小迢,是不是今天太早了,没休息好?”
谢迢垂下的眼帘抬起,摇了摇头,他回道:“我再想等会的安排。”
谢父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缠。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说:“你先去峰会吧。”
后面几天的峰会更像是交流会,给一些公司提供一个寻找新的合作对象的平台,也是创业公司寻找天使投资人的地方。
谢迢在一个角落看见楚亭山,他捧着咖啡杯,狭长的眼睛微弯,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似认真地听面前人的手带比划地解说。
谢迢沉沉站在一边,等楚亭山结束谈话,转过眼看向他,两个人目光对上,静默片刻,楚亭山眼一眯,二人不约而同向最近的座椅走去。
“要喝什么吗?”楚亭山问。
“不用。”谢迢不轻不重瞥他一眼,语气有几分刻薄,“玩挺开的。”
“谢谢夸奖,彼此彼此。”楚亭山朝谢迢一笑。谢迢没有回应他的笑,楚亭山拈起咖啡杯自顾自抿了起来。沉默片刻,谢迢蓦然开口:“你会那样干吗?”
哪样?还在喝咖啡的楚亭山一顿,很快才琢磨出意味。他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的目光带着几分促狭。
“你看完了?”谢迢没回应,目光依然沉在楚亭山身上。楚亭山想:难为谢迢了,只能看不能吃。他露出很真心诚意的微笑:“不,我最近忽然发现,有你们已经很碍眼了。”
“很不巧,我很早就这样认为了。”谢迢神色淡淡地回复。
“不也一样吗,我们都没什么进展。”
谢迢抬起目光,和楚亭山对视,二人谁也不让谁,谢迢先打破了僵局,好似随口一问般:“暂时合作?”
“之后各凭本事。”楚亭山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