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那样冷硬狠心,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处境。
要不,算了?
他终究不是林父与林子尧这样千挑万选出来的食肉者,居然在这样的关键节点犹豫着想要退缩。
林子尧一向看不上这样的人,只是不会将厌恶表露在面上。
他的思绪飘散了些,想起被自己关在顶楼房间里的林啾啾。只要不让旁人切实抓住兄弟俩之间乱伦的端倪,无论怎样的风波,林子尧都足以应付。
——当然,他的笨蛋弟弟也不必需要知道这些事。
大伯迟疑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林子尧皱着眉,扣住指节轻敲着桌面,无声地催促对方。
中年男人的脸色愈发灰败,似乎意识到他不可能在侄子身上讨到任何好处。他半站起来,伸手要去拿回那些照片,目光越过林子尧,落在虚虚掩住的包厢门口。
对方的眼凝住了,那灰败的神色迅速褪去,嘴微微张着——居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林子尧心头一紧。
他回身看去,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弟弟,正神色怯怯地看着他们。
“哥哥?”
林啾啾的嗓音还哑哑的,小小的嘴巴还红肿,一看就知道被人狠狠疼爱过了。
林子尧迅速看了大伯一眼。对方面露震惊,比起抓住侄子把柄的狂喜,直面家族丑闻的惊恐情绪居然更多几分。
“我找来的人,不是说”对方磕巴着问,“你弟弟不是被卓诏带走了吗?”
“没有。”有人替林家兄弟回答了。
对方扶着林啾啾的肩膀,替他将厚重的大门又推开了些。
“不去和你哥哥打个招呼?”
离群索居的溪家掌权人,一向难讨好得很;同林啾啾说话时的语气温和,看向屋内的眼神却冷淡着——几乎足以说得上是冷漠。
林啾啾本想直接扑到哥哥怀里,质问对方为什么放着自己独自一人待在房间。
可屋里吊诡的气氛,让小动物迟疑着站定住。他意识到哥哥此刻并不愿接近自己,眼带求助地看向溪桐。
病弱清贵的男人看向桌上的那些照片,淡淡笑了笑。
他俯下身,捧起林啾啾的脸,在对方软乎乎的脸蛋上落下一个吻。
“今天一起来,就吵着要来找你哥哥。你看,你哥哥没事吧。”
这话语事实有些出入。
林啾啾困惑地眨巴着眼,乖乖沉默着没有辩驳。
他站得久了,腰臀又酸疼起来。溪桐虽然病了许多年,却还是比林啾啾高上许多,轻易就将纤细的少年搂着腰,抱在了怀里。
“虽说别人家的家事,我不该管。”
他浅淡地笑着,“不过看在啾啾的面子上——你们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个项目的得失,闹得这么厉害?”
“溪先生?”
大伯恍惚地问,“林迢昨天是和你在一起吗?”
他无所谓地笑笑,点头承认。
“你哥哥在谈生意,我们就不打扰他了,好吗?”溪桐询问怀里的人,“我带你回家。剩下的事,你哥和你大伯会自己解决。”
林啾啾扒着男人的肩膀,可怜巴巴地又看了哥哥一眼。
对方侧过脸,与他错开了眼神。
“好。”林啾啾沮丧地缩回到了溪桐怀里,“我好不舒服”
溪桐于是又谴责似的看了眼林子尧。
“知道了,是我的错。”他轻声哄着,又点了下林家大伯。
“你们家那些稀里糊涂的事儿,别扯到啾啾身上。”
走进酒店电梯时,溪桐往下瞥了一眼。
小娇气包害羞得很,将脸死死埋在他的怀里;因为在外被男人抱着,耳尖烧得通红。
有人认出了他,厚着脸皮想来搭话。林啾啾察觉到别人的靠近,不自在地动弹了一下。溪桐便用淡漠的眼神盯着来人,对方神色讪讪地退了回去
等两人到了车前,林啾啾才将脸抬了起来。他的唇被哥哥咬破了,上面留着几个惨兮兮的伤口。溪桐用指尖碰了一下,对方疼得“嘶”了一声,却还是乖乖依着他没有躲闪。
“肯定好多人看到你抱着我了。”
林啾啾被男人抱进了车后座。他拽着对方的衣服,仰头抱怨道:“这样好丢人!”
这位溪家实际的掌权者——被林家毫无地位的小少爷扯得身形不稳。
他并不生气,只是笑着问:“啾啾走路的时候,不是很疼吗?被我抱着,别人就看不出来你姿势变扭了。”
就这么着,溪桐将林啾啾带回了家里。
两人刚到溪家的宅邸,林啾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直接挂断不说,还把哥哥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里。
很快,林子尧的电话又直接打到了溪桐那里。林啾啾翻了个白眼,拉着男人的袖子说:“不管我哥说什么,我都不回去!”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哥昨天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