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个,所有人的语句中都透露着向往:“为了前往另一个世界…只有痛苦的世界!”
“嗯……什么意思?”
“所有人的肉体消散,然后只留下思想,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其他人的意识侵蚀,最后融合成一个人的时候…我们的灵魂就会痛苦的消失。”
不懂,但是似懂非懂。
总之很疼就对了。
阮枣思考了一会:“你们怎么繁衍到现在的?”
说起这个它们又来劲了:“怎么繁衍吗?有些人喜欢先把双方的皮肤全部割下来,接着在又脏又臭有尖锐石头的地面做…”
“不是这个繁衍。”
灰白看它们像看着蠢货一样嫌弃地解释:“主人在问你们最后都融合成这个鬼样子了还如何生存繁衍到今天的。”
“我们从痛苦中消散,自然也只能从痛苦中诞生。”壳中声虚弱了许多:“其他种族的“噩梦”就是我们种族的苗床,只要它们吃了我们的尸体,那么它们就会变成我们的下一代了。”
“我们的意识最后会融合成下一代的族长,它会出去一个一个寻找族人,到了黑日再次吞噬白日的时候,下一代就会继续举行强制发情交配的仪式,如此循环往复…”
“真是神奇啊…”
阮枣叹为观止,不过她想了想,这仪式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大家一起去死的幌子,那强制交配…
?噩梦会变成蜗蝓族?那强制发情交配的意义…不就是死前大家来一炮开淫趴吗?!
她默念着,这不是地球,这不是地球,这不是地球…不要用自己的三观去看它们…
就算这样催眠自己她也还是有点无语,于是想转移自己注意力:“你们吃什么?”
“植物,露珠,花蜜,还有屎尿…”
“停停停…够了。”
实在有些沉默。
灰白其实并没有把它们当人看,阮枣是把他们当成有些特殊的“人”看的。
阮枣听着他们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应该是快不行了,她拽了拽灰白的衣服说:“我们走吧。”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想起来还是他们先打扰蜗蝓族了呢,呃,可能他们觉得自己被打说不定也会很开心…
阮枣摇摇头,和灰白一起转身打算离开。
“大人们…请等等…”
虚弱到不能再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隐夹杂着老人的咳嗽声
“嗯?”
少女回过了头,少年面无表情地快速走过来,眼底有着肃杀之意,把壳踩碎了。
黑红色的液体瞬间四溢到洞穴内各处,众人的声音也跟着蜗牛壳的四分五裂变得稀稀拉拉的,嘈杂又刺耳:“大人们…我族内有一个少年拒绝了这个仪式,我们想恳请您给他这个东西…”
闪闪发光的小彩色蜗牛壳从液体中喷涌出来,灰白接住了它想直接捏碎——
“等等!”
阮枣连忙阻止:“我答应你们!灰白我们先走吧…”
说完就拉着他拿东西的那只手走了。
留下了话还没说完的壳中声:“请把圣物转交给我族突生的异种血脉…他终将也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世界会铸就他…”
声声沥血,像是低语祈祷,也像是厉声警告。
匆忙出去的阮枣没有听到,灰白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
灰白不满地抱着少女,幽幽地询问:“为什么答应它们?难不成主人喜欢那个绿色的恶心蜗蝓…”
“不是啦!”阮枣真是服了他了:“你不觉得这很像漫画里的支线任务吗!”
把有关主角或者配角反派的重要信物在关键时刻给他,然后来一场漂亮的剧情转折——咳咳,她又忘记这里是现实世界,不会按照漫画来,也没有什么主角配角的。
灰白不理解她的兴奋,但主人很开心,不是因为他。
对于主人来说是支线任务?主人才不用做什么任务…等等,这样想,对于主人来说的主线任务就是交配吗。
被自己想法解释开心的灰白也不去在意了。
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个人至少面上都乐滋滋的。
从洞窟出来时,天色尚未完全暗淡。在这个没有太阳的世界,温度仿佛从未知的源头涌现。
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黯淡的光芒中,颜色从黑色渐变到灰色。微风吹过,岩石上的植物轻轻摇曳。整个世界都弥漫着一种萧条寂寥的氛围
她还不想回家。
兴奋的阮枣就像玩嗨的七八岁小孩一样,赖在公园不走想要继续玩。
寥落的景象没有降低她的兴致,女孩抱着灰白说:“我们去找大楼吧!”
他对她的亲近自然不会拒绝,愉悦道:“好的。”
按地图上看…他们走到方向确实是没错的,接下来只要不迷路很快就能看见大楼了。
阮枣不打算马上找绞刑,他离开的路似乎也是这个方向,但不知道终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