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也不恼,略一思索,便认真同我解释起来。
“此处是是太初时期现世的一处灵器秘境,而这灵器所生秘境,据传有三千七百多处。你若听得他的喊声,必是他此刻正在其他秘境之中寻你。”
“寻我?为何寻我?”
我本就不灵光的脑袋眼下变得更加混乱一片。
“这答案我也不知,只能由你自己分辨。”余桓摇摇头,然而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望着洞外翻卷飘扬的片片雪花出神。
我也随着他静静看了片刻,然而还是耐不住心底那些揣测的心思,忍不住又将余桓拽回这个话题。
“听他的语气,我觉得他不会害我。”
“那便恭喜你。”余桓的的眸光闪了闪,似是有些羡艳,“若有下次,你大可告诉他,此处秘境的入口在缮兽山十三峰那一处状似龙头的绝壁之下,让他来寻你,带你出去。”
这就能出去了?
我心中一阵狂喜,脸上的惊讶神色一时收不住,便悉数落到余桓眼底。
他一垂眸,避开这些带着炽烈喜悦的神色,身形又下意识地蜷起,缩到阴影之下去了。
我这反应过来,眼下余桓的心底恐怕不好受。
好容易天上掉了个伴,本以为是难兄难弟,不曾想这么快便有人来寻。
于是我向余桓退后的方向凑近了些,果然瞧见他落寞神色。眼下他有些颓败地半蜷着,倚在石壁上,疏于掩饰,腕处那一道已经泛出紫红淤青的捆痕便一览无余。
我于心不忍,便咬咬牙,心一横道:“若他当真是来救我的,我必带上你一起走。”
余桓周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眼底的震惊只闪过一瞬,便又被他藏得极好。
我原以为他定要激动的说不出话,连声道谢,然而他只是摇摇头,开口回绝,“我寿数本就不多,又身有禁制,带我走只会连累你。”
事实确是如此。
于是我们一下都沉默起来。
许久,却是他又打破沉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情绪问道:“若是可以,你能否替我将孩子们带出此处,送我父乾身边。”
“当然可以。”我对这几个小家伙也颇有好感,从来就没想过落下他们,不过是方才还没来得及提罢了。眼下余桓一提起,我自然连连答应。
见此,余桓似是松下一口气,看着我,重重又说了声“多谢你。”
但毕竟事还没办成,我接他这一声谢还是颇为心虚。
余桓看我一副为难的反应,便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只浅笑了下,低头在地上浮着的一层细沙上划拉几下,而后指着其中一处地方,对我说道:“此处应是永夜崖下秘境结界最薄弱之处,也最可能与其他秘境破开裂缝联系。”
我大略看去,似乎正是我今天早些时候四处游荡着走到的地方。
难怪能听见那些声音。
于是我信心满满地点点头,重重应了声“好”。
然而一晃五年的时间过去,我几乎每日都去那处地方待上半天,却再没听到过除风雪声外的第二种声响。
每日只是干等,实在无趣。
毫无变化的失落日复一日,我早已没了先前的满腔激动。
虽然如今我也知道了当初秘境之间打通联系的机会有多渺茫珍贵,却仍抱有无限的期待。
或许人便是如此,任何事,哪怕是再小的概率,只要遇上了一次,就会无数次幻想。
但五年的时间实在漫长。
我坠崖也不过五年半再多一些的时间。
期间余桓又离开过几次,倒也不像先前那般刻意关着我和孩子们回避了,反倒有意将孩子在这些时候托付给我,好让他们同我混熟一些。
我也很少再对余桓和英栀的事做出什么评价。
直到今日。
我本带着余桓的崽子们打雪仗玩得正兴在头上,却忽然瞧见这几位小崽子忽地一个个收了动作,仔细在空气之中一阵嗅探,而后便焦急地拽这我的衣袖,便喊着“阿爹”,便化出鬣犬的身形,四条短腿跑得飞快。
赶到住处时,果然余桓正一副支持不住的模样,才刚回到禁制范围,便脱力般一下跪倒下去,手肘磕在石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维持住人形,同我说了句“我没事”,正欲身上去按紧自己颈后的药贴,却一下再也坚持不住,倏而变回蛇身,盘曲在粗糙地面,躯体随着失了规律的呼吸轻微起伏着。
这空气中兰香子混着冷雪松的气味出奇地霸道,混着浓重血腥气味,呛得我重重咳了几声,再有了力气时,我几乎是带着怒意开口的。
“一个情期搞成这样,你不要命了?”
化出蛇身的余桓吐了吐蛇信,将身子盘得更紧,一点点向内缩去。
“喂,你——”我还欲再说,这帮小崽子只一的余雾忽地踮起双脚,用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毛绒爪子扒拉住了我的手。
我的视线向下落去,她借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