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居然会知恩图报,这出乎他的意料,他表面冷淡,实际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和程庄路缓和一下关系,起码不能对他过于横眉冷对。
做个表面和谐,实际互不干扰的“未婚夫妻”,也不是不行。
不过他这试图缓和关系的想法,没一会儿就被打碎了。
傅明祁从花园里跑了几圈,刚刚上楼打算洗澡,就碰见了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刚刚从程庄路的房间出来,手上拿着垃圾袋和一个略微眼熟的盒子。
他立马喊住佣人:“等一下。”
佣人有些惊讶,大少爷从来没过问过这些小事:“怎么了?少爷?”
傅明祁心中的猜测越来越强烈,直到走近她,才发现她手上的盒子根本就是前几天在晚宴上送给程庄路的那个。
他怒从中来,一把掀开了礼品盒,果然,那块银色的手表也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很明显他的主人不想要它了。
他确实试图在晚宴上羞辱程庄路,结果人家不仅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背地里还把他的东西扔掉了,好几十万呢。
傅明祁说不上来现在有多么生气,只觉得自己耍人没成功还被耍了一通,如果肉眼能看见一个人的怒气,那么傅明祁的头顶已经由红变黑了。
“我问你,这东西是你拿的,还是程庄路不想要的?”
佣人看见他阴森森的目光,差点说不上话:“当,当然是小少爷扔进垃圾桶里的,不然我也不敢拿出来扔啊。”
傅明祁心中有数了,把盒子拿过来,径直推开程庄路房间的门,连敲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面容阴云密布。
程庄路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猛然见到一个不速之客,吓得差点把擦头发的毛巾掉在地上,他克制住自己想骂人的心情,问道:“哥,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
傅明祁把盒子扔到他面前,开口:“你不喜欢,也不至于扔掉吧。”
居然被看见了,啧。程庄路在心里笑了笑,然后装作一副终于找到自己心爱物件的样子,十分惊喜地说:“原来被你捡到了,昨天我弄丢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呢。”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傅明祁狠狠捏住,程庄路虽然长了些肌肉,但手腕还是纤细,被人掐住毫不费力,何况那人还是怒气冲冲的傅明祁。
傅明祁比他高起码六七公分,程庄路需要微微仰视才能看见他的眼睛,不出所料,果然是凶狠地想要把他掐死的神情。
两个人的鼻尖不过四五公分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傅明祁被他气得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说辞吗?明明被你扔掉了,还要假装是弄丢了的样子。”
程庄路看着他,只是笑,没有说话,哪怕傅明祁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你真行啊,程庄路,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还以为你是个温顺的人,其实你只个虚伪的混蛋。”
程庄路这次倒是不打算在他跟前假装,只是嘲讽地笑了一声:“你不也打算在订婚晚宴上羞辱我吗?晚到,故意掉东西让我蹲下捡,你在义愤填膺什么?”
傅明祁觉得他不戴面具的时候顺眼多了,起码不虚伪也不恶心人。
“是啊,我的确在羞辱你,因为和我结婚,”傅明祁看着他,气得他差点语无伦次,只好一字一顿道,“你不配。”
程庄路也笑着说:“和你结婚,我也不稀罕。”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这个寄人篱下的养子脾气居然不小。
傅明祁用更加冰冷的语气说:“我不需要一个像你一样阳奉阴违又假惺惺的妻子,离我远点。”
程庄路也毫不犹豫地回敬道:“我也不需要一个像机器人的丈夫。”
傅明祁觉得自己已经被气昏头:“这块手表,如果你再敢丢掉,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庄路嗤笑一声:“那我把它垫桌子。”
“随便你。”
两个人达成共识,不欢而散,打算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傅明祁其实琢磨了一晚上都不知道程庄路那句“像机器人的丈夫”是什么意思,他哪里像机器人了,不过程庄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说什么都不可信,于是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程庄路起床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傅明祁果然已经上班走了,并且听家里的佣人说,他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程庄路笑了一声,心情倒是不错。
傅明祁希望他离他远点,程庄路也是这么想的,并希望傅明祁早点回到国外,他也可以轻松一阵。
两个人的关系果不其然降到了冰点。
每次两个人无意间共处一室,周围的佣人们都觉得仿佛身在北极,恨不得空气中都掉冰碴子。
这一次没人敢和傅清礼说小话,尤其在傅清礼快要举办五十岁生日聚会的时候。
某天晚饭,傅清礼坐在主位,程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