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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灿阳与苔藓(2 / 4)

成oga。总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他,尽管他都没有成年。

意识到问题后他立马买了抑制链,从此便养成了一直戴着抑制链的习惯。

所以他一直讨厌第二性别,更讨厌管不住下半身的人。

学习之余抽空打工不容易,特别是未成年一般没人敢要,经常饿一顿饱一顿。

总之万幸,他没有饿死。

某一天,父亲突然良心发现,面目不再可憎,外出工作后,每个月会寄给他一点钱。春节回家,也会在饭桌上问他的学习,像个寻常家的父亲一样。

时间久了,他觉得这样就是安稳的生活。

高二那年,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

很俗套的死法,在工地上被钢筋砸到了。

举目无亲,程瑾茫然地接过骨灰盒。

多年未见的母亲带着姐姐赶过来,讽刺地说了一句“报应”。

程瑾说不上伤心,但也不能平静,浑浑噩噩地办完葬礼。

母亲提出可以带他走。

程瑾看着已经变得强势锐利的女人,想不起记忆中妈妈的影子。

从前会在混乱中护着他们的母亲,也已经舍弃糟糕过去。

他没有答应。

母亲没有留下别的话,扯着冉瑜走了。

她们的背影越来越远,就像小时候,他无论怎么哭喊也追不上的画面。

“幸好现在我们都活得很好。”冉瑜说完,嘴角勾起,露出清浅的笑,面上释然。

何兮一言不发地听完冉瑜的讲述,内心毫无波澜。

冉瑜描述的只是她的视角,只能让人有感而发“程瑾好可怜啊”之类的同情。

在冉瑜的眼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程瑾如何想呢?谁都不知道。

毕竟只有他是被一直抛下的那个。

如果是程瑾自己来和她说说以前的事,她也许还会心疼一下。

“一不小心扯远了,其实我是想让小瑾去趟国外,这些年妈她一直在心里担心着他,就是没有说出口。”冉瑜不好意思地笑,“你们不是有孩子了嘛,我想着都一块儿去,好久之前就让小瑾问问你行不行,但是他一直没给我答复。”

何兮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原来嘴硬是遗传母亲。

“我和程瑾已经离婚了。”

她淡淡地扔下一个雷,把冉瑜炸得外焦里嫩,过了好几秒才像没听清似的,疑惑地问:“什么?”

程瑾坐在地上,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离婚而已,一个人也能活。

他是这么想的。

何兮与他完全相反的一类人,家庭幸福,性格开朗。

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

原生家庭造成的伤口随着时间已经痊愈,但疤痕不会消失。

他面对爱意不知所措,对痛苦却欣然接受。

于是各种感情杂糅在一起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伤害了何兮。看她为自己难过,内心可耻却地产生了满足感。

虽然父亲已经死去多年,但作为他的儿子,继承了他恶劣的基因,仍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伤害着一个人。

程瑾每次面对何兮时,脑子都是一团缠绕着的线,太过复杂,他完全理不清爱恨。

其实离婚对双方都好,何兮和他待在一块不会快乐……

程瑾抓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恨不能直接撕下一块肉。

他应该开心才对。

明明一直觉得应付何兮很麻烦。

程瑾将头埋在胳膊之间,尽管这间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也死死掐着自己不发出声。

面对冉瑜惊愕的目光,何兮悠悠地说:“刚离,一个星期左右?”

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加上这几天都忙着收拾新家,确实忘记自己已经离婚多久了。

何兮的态度过于淡然,冉瑜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从惊讶转为了然。

“小瑾的性格很别扭吧?”冉瑜没有质问原因,似乎已经猜到他们是为什么离婚。

何兮并不想讨论具体是谁对谁错,走到这个地步又是谁的问题,但很赞同冉瑜对程瑾的评价。

一肚子心思九曲回肠的,让人看不透。

她干笑了两声,接着说:“何止是别扭啊,拧成麻花了。”

冉瑜跟着笑了两声。

天色已晚,公园的人都陆续地回家。

夏夜,微风吹来有点热,伴着蝉鸣,显得格外静谧。

“谢谢你这些年来照顾他。”冉瑜郑重地对何兮说。

何兮看着对方有些严肃的脸,终于有了自己和程瑾已经分开的实感。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她和冉瑜不会再见面了吧,和程瑾也是。

才怪。

一个星期过后何兮就碰见程瑾了。

这天放学后,她接到球球,球球说有东西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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