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

一晚上跃跃欲试的兴奋在推开那扇从小到大拍打了无数次的门时戛然而止，平日的熟稔都因两人关系的转变而愈发有些焦灼和茫然。冉叶初脚步顿了顿，乖乖跟在应索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想要贴近却有些不甚明显的胆怯。他看着男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玩具放到了影音室，小心翼翼地在门口站定。

“不进来？”应索垂着头拆包装，一个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物件被呈在人前。

影音室是家里相对空旷的房间，摆着厚实的皮质沙发和价格昂贵的羊毛地毯，地上随意散落着冉叶初乱丢的抱枕和游戏手柄。应索将他们一一捡起，和情趣用品一起，摆在了手边的边几上。

冉叶初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轻声应了，小步小步地挪进屋，溜着沙发边边坐下来，正襟危坐的如同上公开课的小学生。应索好笑地看着他，调侃道“装什么乖？”

“本来就乖”冉叶初小声嘟囔。

应索挑眉“嗯？”

“那乖宝，衣服脱光了”男人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温柔

“跪下。”

一阵麻痒的酸意自小腹蔓延，冉叶初只觉得双腿发软，小口地吐气。格外乖顺地把自己扒的光溜溜，跪在应索脚边。

男生的身体介于青年与成年人的重要阶段，略显青涩但已经有了不甚明显的肌肉脉络，彰显着少年蓬勃的生命力，肌肤被光影打扮的细腻，在紧张的气氛中小心翼翼地绷紧。

男人盯着冉叶初毛茸茸的发旋，有些手痒，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扶手。

“先说点小规矩”

应索伸手挑了一下小狗的下巴，示意他抬头。

“看着我”

在他眼巴巴地注视中，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手腕微动，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

“当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你需要跪在我面前”

男人语气平和，毫无波澜“无论在何时，何地，听懂了么？”

小狗被男人的严肃吓得抖了抖，忙不迭的点头。

“回话”应索皱眉。

“记住了！”冉叶初晃晃脑袋，超大声地喊到。

应索被他神来之笔的一嗓子惊了一下，额角跳了跳，没好气地说“叫唤什么”

“小狗就是要叫唤！”男生仰头傻乐，对着他仰起一个太阳花一般的笑容。

男人气乐了“叫，一会叫大声一点”

“我会的！”讨好地对着应索嬉皮笑脸，冉叶初在怂和作死之间反复横跳。

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男生的脸蛋，应索声音有些发冷“当狗的时候就不要自称为我”

“重复一遍”男人直起身子“聪明点”

冉叶初脸上不是很痛，麻酥酥的，被扇的有些懵。瞥见男人又不满地皱眉，连忙说“知道了！不能自称我，狗狗知道了。”

已老实，男生情不自禁地缩缩身子。

还算有点脑子，应索弯了下嘴角“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没有就正式开始咯”男人站起身，随意整理了下褶皱，平静地望向他“小狗。”

“我们”冉叶初有些迟疑地开口“没有安全词么？”

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应索嘲讽地笑了，轻蔑地由上至下扫视着还乖乖跪在地毯上的小崽子，说“我从来没有这种过家家的东西”

“我的狗，怎么玩我说了算”

在冉叶初被这句格外狂妄和不尊重人权的发言震惊地时候，男人再度开口

“不过冉冉”应索转身面向他，突然笑了，轻松又帅气“还记得哥哥说的么？”

“你永远有特权”极速地完成了一个身份的转换，应索仿佛精神分裂。

“你今天可以随时喊停”冉叶初有些迷恋地看着他，注视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令他一直以来又爱又恨的，独属于应索给的退路。

“喊停了，哥哥就只是哥哥了，但会永远是你的哥哥”

温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也似恶魔的低语。

“过来，给你洗澡”应索微微偏头，示意他跟过来。

冉叶初迟疑了一瞬，乖乖的弯下身，两手撑着地，膝行两步。

爬行，

人类最初的移动方式，在学会双腿直立行走而被搁置了数十年后，出现在成年人身上总显得有些别扭和笨拙。

“腰塌一点，屁股撅高”

“小狗不会摇尾巴的么？”

这边还有一个喋喋不休的动作指导，冉叶初瘪瘪嘴巴，咬牙切齿地晃晃屁股，快爬了几步，泄愤一口啃在了应索大腿上。

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突兀地显现。

应索有些无语得看了一眼咬人一口就扭过头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某只小狗，没好气地扭了一下男生的耳尖。

也算符合狗设了。

影音室的卫生间不似主卫一般宽敞明亮，相对有些拥挤，洗澡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