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望着他凌厉又苍白的侧脸,心底竟生出些许心疼。
她知他自幼丧母,孤身一人,丧母的滋味,她便能感同身受,
皇家风云诡谲,一路走来,四周怕也是满路荆棘。
“两位主子,快些上车吧。”云舒牵着马在一旁等待。
走至车边,江砚宸扶着马车正欲上车,忽觉耳边有疾驰的风声,立即转头,只见一支利箭飞速朝着他们射来,江砚宸正欲躲开,却被身边人一把抱住,随着听雪迎霜的一声惊呼:“王妃!”他惊诧看向身后的清凝,只见那根泛着寒光的利箭直直插入她后背,殷红的血从她碧蓝的衣服缓缓渗出。
“云舒快走!往城中走!"
江砚宸打横将清凝抱起上了马车,云舒则迅速架起马车往王府
的方向赶。
江砚宸心中清楚,暗处的人想要的是他的性命,未得手肯定还会再来,往闹处回府,便是此刻最安全的路线。
他看向怀中娥眉紧蹙、神情痛苦的人儿,眸光乍现一阵寒。
他俯身,压着嗓子轻声安慰:“忍一下,马上便到府上了。”
江砚宸细细查看了伤处,还好,没伤着要害,就是不知那箭上有没有毒,伤口处一直在渗血,鲜血沾湿了江砚宸的手掌,马车内飘着浓重的
听雪迎霜吓得在一旁掉眼泪,紧紧握住清凝的手,带着哭腔:"王妃,王妃……"
清凝只觉得那后肩疼的要命,比往日挨打疼多了,且身上还一直不住的发冷,不由得全身打起了哆嗦。
江砚宸见状,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她身上,又握起她的双手企图让她得到些暖意。
云舒赶车赶的极快,不到一刻钟便到了王府,车刚停,江砚宸便抱着清凝冲进了王府往韶光院去,一边大声喊:“去传李大夫!"
云舒飞奔着朝厢房跑去,不一会儿领着李大夫进了韶光院。
江砚宸将清凝侧身放至榻上,李大夫急急忙忙赶了进来。
他与江砚宸对视一眼,迅速放下药箱去查看清凝的伤势。
"如何?"
李大夫查看一番后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转身应:“回王爷,王妃的伤势无大碍,没有伤到要害,箭上也无毒。”
江砚宸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沉声道:“那就有劳李太医,别让她留下伤痛。”
李大夫点点头,谨慎开口:“现下要将王妃伤处的箭拔下,会出血,也会很疼。"
江砚宸会意,立马走至清凝跟前,托起她的头放置自己的腿上,再摁住她的
李太医从药箱中拿出纱布,按在伤口处,用力一拔,清凝痛苦呻吟,一声声听得江砚宸有些焦躁,清凝双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江砚宸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肤,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伤口处渗出的鲜血迅速洇湿了帕子,李大夫又迅速拿开帕子,从药箱中拿出药,洒在伤口处,血暂时止住。
“王爷,王妃伤在后肩,需脱下衣服进行包扎,老夫多有不"
"我来吧。”江砚宸面色沉沉,眸光一直盯着身下的人儿。
听雪迎霜不懂医术,府内目前也没有懂医术的女子,江砚宸怕她们不知轻重,也怕出去请女医耽误了,便只能自己来。
李大夫随即退出房内,屋内只剩了两人,江砚宸伸手触碰清凝衣角立即又缩回了手,片刻的心理建设后他利落的将她的衣带解
下,剥开与肌肤粘连的衣服时,清凝疼的闷哼出声,两道秀丽的眉
紧紧蹙在一块。
衣衫落地,裸露的肩膀白皙如雪,伤口处却一个殷红的血洞,
江砚宸心下一惊,她一个姑娘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拿了沾了热水的帕子,仔细将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再轻柔的将
伤口包扎好,将她移至榻上时无意瞥见她身上竟还有好几处暗红的
疤痕,江砚宸怕她还伤到了别处,犹豫再三还是上前仔细查看。
看到那些伤痕时江砚宸心头一惊,一个高门贵女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疤痕?江砚宸又看了一眼,觉察那是鞭子打出的痕迹,一些陈旧的颜色较浅,有些颜色还比较红,看上去应该是半年内伤的。
江砚宸对清凝的身份再次
确认无大碍后,江砚宸小心将清凝放置榻上,为她掖被子时,无意瞥见她洁白的胸口起伏,江砚宸耳尖一红,忙别过头去,将被子拉的盖过脖颈处。
"李大夫。"
随后云舒随着李大夫一并进来,江砚宸眉眼间几分担忧,问
道:“她还未醒,可有大碍?"
“王妃许是受了惊吓,加之方才失血有些多,嗜睡是正常的。"
江砚宸点头,负手走至窗边,吩咐道:“你将这几日王妃服的药开下便退下吧,明日再过来查看伤势。”
李大夫开完药方交给了云舒后便离开,江砚宸又叫来听雪:“王妃醒来你再帮她穿衣,今夜要彻夜守在这儿,有事便来偏殿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