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捡起妙妙的衣裳。衣带被藤蔓扯断了,变形的布料一时也辨不出正反,他索性直接用这块布把妙妙身体囫囵裹好,揽着腰一收手就把人抱进了怀里。妙妙咳嗽几声吐出嘴里的叶芽。她按着四师兄的胸膛支撑身体平复呼吸,手心被对方还在淌冰水的皮肤冻得一颤。四师兄该不会真的凿开冰面下河游了一趟吧?虽然体温低得吓人,但四师兄抱着妙妙的手臂很稳,他对兄长说话也很稳:“此事我会禀告师父。”三师兄仍然坐在原地。他周身的灵植藤蔓萎靡不振,圈状花纹的冷光越发黯淡,他的态度倒还是冷硬,从鼻腔里挤出嘲弄似的气音,反问道:“你以为是谁让小师妹来我这儿的?”“哦。”四师兄说,“所以你就像个发情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牲一样行事?沉空明,你平日念叨的道德品行念哪儿去了?”三师兄扬了声调:“你还装起好人来了?沉玉锦摇尾乞怜惯了,为了抢到主人指缝漏的点食粮谁都敢攀咬,现在假惺惺来谈品行?”四师兄不甘示弱:“是,我是小人。你我流着同样的血,你以为你有多清高?你以为你跟着李玄晖学那套君子品行你就能改姓李?我劝你趁早把那没用的包袱丢了,你早点向李折水低头也不至于现在闻到味就发疯!”别的不说,这两人情绪激动吵架时的表现几乎如出一辙。他们态度恶劣互相斥骂,然而关系并不差,恰恰相反,他们定然维系着相当诚挚的兄弟情谊。四师兄火急火燎赶来不是为了数日未见的小师妹,而是为了阻止孪生兄长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不过,两人到底理念不合,最终只有不欢而散。四师兄抱着妙妙离开了。四师兄带妙妙往师父的住所走去。路上,他低声说:“小师妹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师兄想说自然会说,”妙妙窝在他怀里打哈欠,“不想说的我问了也没用。”四师兄便笑。他揉了把妙妙的头发,贴着她的耳朵说亲密话:“有些事,不是不想跟师妹讲,是师兄不敢。师兄就是这种懦弱无能之辈,小师妹别讨厌我啊?”妙妙没回话。四师兄“嘶”了声,无奈地唉声叹气:“好,好。我也不能说多了,师妹你问一件事,只要不会出口暴毙师兄就回答。”妙妙:“真的?”四师兄:“千真万确。”妙妙想了一路。当抵达师父居所前的竹林时,她终于扒着四师兄的脸,凑近了说悄悄话:“江湖人习武,习的是什么?”
四师兄脚步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走在石板路上。他没有开口回话,而是把妙妙的手握进袖子里,他这身红衣袖口宽大,遮住师兄妹交迭的手绰绰有余。四师兄在妙妙手心以指写字。一笔一划,共写了两个字。邪祟。……把妙妙送到师父手里后,四师兄就告退了。师父睡得正酣被人叫醒,他蒙眼的布带都没系好,胡乱缠了几圈塞成一团就来见客。妙妙迟疑了下是否要给师父倒茶捏肩,还没考虑好就被师父搂进了怀里。今晚发生太多事了。妙妙满脑子都是杂乱信息,这时坐上师父大腿,身体接触到柔软的绸缎布料,她才突然注意到自己下体还没擦。藤蔓黏液混合性液糊在y阜间,又在她坐上来的这一刻浸湿师父的衣服。妙妙的脸有点发烫。听到师父说残秽对身体不好,问她要不要洗干净的时候,妙妙只能把脸埋进师父衣襟,闷声回答好。然后师父拿起了茶壶。壶里剩了些白日里没喝完的茶,这茶水早就冷透了,被师父用来冲洗妙妙的y阜,冷得她稍微发抖。末了,师父再用手帕给她擦拭干净。师父动作很仔细。体谅方才被其他男人玩弄过的y阜柔软而敏感,他手上没用力气,手帕面料也软滑,妙妙还没感受到什么,师父就收了手,放下她凌乱的裙摆。“好了,”师父温柔哄她,“累了?可要就此休憩?”妙妙的脑袋还埋在师父怀里。她蹭了蹭脸,没回话。师父失笑:“在与为师置气?小孩心性。”妙妙伸手搭在师父腰带上,指甲胡乱刮着绣纹,闷声闷气:“我很……害怕。”师父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他的语气是那样温和怜悯,态度却没有转圜余地:“多来几次便习惯了。”凭什么要我习惯?妙妙想大声质问,但她没底气顶撞这剑山的主人,只能一边摸索着伸手进师父腰带里,一边大着胆子轻声询问:“师父会和我多来几次吗?”师父安抚她的动作停下了。他抬手按在她肩膀处,那不知杀过多少人的剑客的手透过破损衣裳和孱弱皮肉,似乎能摸到她的骨头。终究是错觉。师父只是拢好妙妙肩头往下滑落的衣襟,就像世间每一个关爱弟子的仁慈师长那般,他不紧不慢地和她说话。剑山掌门李折水说:“我修行太上忘情,至今元阳未破。你出门前,奚见雪没同你提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