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我去帮你拿几块曲奇。”
“不用忙了。”他拦了一句,见她匆匆离去,侧脸看窗外的大雪纷纷。铺天盖地的白,把所有的车辆、建筑都变成了ch0u象的线条轮廓,像未加细节和颜se的铅笔草稿画。
那么白——这两天他一直想问妹妹,小时候她喜欢颜seyan丽的衣服,如猩猩红孔雀蓝,为什么现在穿得素净,总是白se米se或者黑se。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他听到凯瑟琳咬字清晰的念出这句中文,非常诧异的回头,见她端着一大碗曲奇,眼睛蓝汪汪的,站在那里笑。
“你怎么会这一句?”他不可思议地笑着摇摇头。
“我马上要和我的丈夫离婚了,是的,我要离节,妹妹躺在床上。
他微笑驻足了一会儿,往房间外走去。
“哥!”她不满地呼唤。
“诶!哥哥就来。”
他回来时,手里捏着一盒小小药膏,坐到床边,旋开绿se的盖子,捉起妹妹的手臂,对着灯光一寸一寸寻觅红痕,仔细点涂。
冰冰凉凉的惬意中,看着他渐渐抚0安慰到腿部,妹妹有些不好意思,嗫喏着:“哥,你出门时说,今天工作特别多,很晚才能回家。可你这么早回来,因为这个噢?不严重,我只是找借口撒娇。”
他本可以遮掩几句“没有啊,工作提前结束了”,然而沉默了许久,他目光含情地慢慢看向妹妹——那目光像夜里凝在花叶上的露,风一吹,花枝抬起,露珠借着月光闪亮一下,风一停,又会暗下去。
“当时不知怎么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很多年哥哥不在你身边,你吃过一些苦——即使你被小虫子咬一下,哥哥都好心疼,何况……”说到这里,他顿住了,如鲠在喉,深深叹息后,放松下来,轻微地笑着:“不过我也感到幸福。”
她知道他为什么幸福。
收起腿,蜷缩起来,她静静抱着他,没头没尾地说:“哥,那天你一直在外面找我,对不对?”
他将药膏放到床头柜上,“你出门时,我已经后悔话说得太重了。打你电话,一直没有回应,就到外面沿路找你。后来你回电话说在看演出,叫我不要再打扰。我查询了洛杉矶和附近城市所有的演出信息,只有一个时间勉强对的上,开车过去,打算等到散场,可……”
妹妹轻而短促地“哦”了一声,打断了他,凑到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放心而满足地躺在他怀里,几次扭动倾斜,调整到最舒服的角度后,拿起床头柜上的书,展开来读,不理会他了。
读了两三页,妹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望着书页,轻声解释道:“这个词的意思是,为不可能的事情悲伤或是神往”
她点头,继续读下去。
妹妹觉得这样读英文书最方便,他作为人r0u词典已经陪妹妹读完了马克吐温的两部。
当然,这需要他非常专心,b妹妹更专心,知道她读到了哪一句,知道是哪个词难住了她。
与其说是妹妹退回了小时候的样子,不如说她是真的当了一回小孩子。那时很苦,她过早地懂事,知道t谅他,从来没有这样任x甚至无情地“使用”他。
过了一会儿,妹妹又仰头看他。
“这个词指男人衣冠楚楚。”
读到男主角在冰天雪地里,向nv主角告白。他们青梅竹马,而nv主角说,她只当是他兄长和最好的朋友,男主角伤心yu绝——妹妹长叹一声,“好想看一回真正的雪,我没有见过铺天盖地的雪。”
“你想看的话,明天哥哥带你去。”他承诺得g脆。
“现在是春天,我们又在加州。”妹妹迅速合上了书,仰头靠在他得肩膀上,懵懵的。
他只是笑,“明天一定让你看到,好不好?看无穷无尽的雪。”
妹妹开心地扔了书,翻过身来,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摇晃着他唱,“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的孩子像块宝。”
她小时候总这么唱。那时他带妹妹看过一场关于孤儿流浪的电影,这是其中悲伤的歌谣,妹妹改作“哥哥好”。
他闭上眼睛,好像在享受妹妹撒娇,可是语气沉沉缓慢,“阿嫺,你当我是兄长的时候更多么,还是……”
妹妹的歌声和摇动都戛然而止。
他慢慢睁开眼睛,妹妹笑眯眯地说:“我们很可能就是亲兄妹啊!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扔掉了哥哥,又扔掉妹妹。即便如此,你这么英俊,我也很难不产生情人的ai——杂志上写,老天窥探了nv人的梦,才让你出现在这世上。”
他无奈地笑,抱妹妹一同躺倒在床,“如果我长得很一般,还ai我吗?”
“嗯……”妹妹望着天花板,认真思考。
“只是相貌普通,不是丑陋。”他莫名强调。
妹妹慎重坚定地说:“不ai。”
他翻身把妹妹牢牢压在身下,生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