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入学前有考试,以便根据现有的英文程度进行分班,教学秘书安排在学校的一间咖啡厅里,也方便口试。
他在车里目送她走进去,不到几秒钟,却见她快步且踉跄地走出来,扑扶到廊柱上。
“我一看到那些卡座,就怕。”
抬头见他来到身边,她的手从廊柱上滑挪了下来,用拇指和食指去拎捏他的西服袖子,下巴轻微抖动着,低下头,“控制不住想逃,想躲起来。”
他语气里半是心疼半是责备,“不听人劝,休息两天再来也不肯。”说着双手扶住她的肩,低头细细端详她的气se。
她不回答,只是像从噩梦中醒来,渐渐平复了,又委屈又倔强地看着他。
“我去和他们说换一个地方考试,或者换一所学校。”他拍拍她的肩,正要离去,被她拉住了手。
她慢慢摇头,眼睛只看着足尖,“不好麻烦人家。我也总要面对——香港到处都是这样的卡座……你可不可以陪我进去?”说到这里她又急切地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辩白道:“我不是借这个事情撒娇哦!”
这所大学里种植着四季常绿的乔木,他在咖啡厅附近的林间小径中独自踱步,周遭隐隐有野茉莉的香气。
那个时候,本打算和妹妹一起来美国后,他去打工供妹妹念书。等妹妹一切都稳定了,他再去寻找自己的机会。
那个时候,妹妹若和他一起来了,或许也是今天的场景——她在里面考试,他在外面等她,看着路上滑板和骑行的学生们,羡慕他们和妹妹在一个世界里。
而那个时候,她钗环叮咚,冷笑着说:“专伺候我的佣人就有五个,你看看我手上戴的是什么?你凭什么要我放弃这些,和你去美国熬,去过苦日子?”
他仰望着小径上空的一线天,不明白那是一道无法弥补裂痕还是一丝透气的窗口。回过神来,低头抬臂看表,考试快结束了。
正往车边走去,有两个nv学生认出他来,过来要了签名。匆匆签好,便远远见妹妹已站在车门前,含羞带笑地看着他。
她什么首饰也没有戴,只是天姿婉然立在深冬的风里,好像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很久很久。
他慢慢走了过来,“笑什么?”
“嗯?我没有笑啊。”她疑惑地用双手挤压自己的脸。
他哑然失笑,“考试怎么样?”
“可以入学!我和老师说了,只能学二十几天,本来不同意的,耐不住我诚恳,便答应了。”
他修长的指头像弹钢琴那样,轮番敲击着车窗,显出一点沉思,随即默然点头,开了车门。
按照她的要求,回家的路上特意绕路去市区,给她买了一辆单车,方便她往返学校和家中。
回家后他便径直去了书房,心不在焉地翻阅着助理发来的传真。
“我可以进来吗?”她敲了敲门。
“请进。”
门推开,她已换回了那件小熊睡裙,憨憨傻傻对他笑。
他却忽然想,有一个男人曾见过这睡裙簇新时的样子。
她款款走近,看他闷闷的,猜是工作上的事棘手,便也不多言,将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手心里捧着小时候的一张黑白登记合照,也是他们唯一的合照。
那年他十五岁,去钵甸街的一间照相馆帮师父取东西,妹妹偷偷跟了来。那照相的师傅见他们生得貌美,强si强活拉着他们照了一张,打算洗出来挂在橱窗里做广告用。
照片上她是一团孩子气,只看得出是个美人胚,身子端正坐着,脸上的笑是肆意的。而他已出落得和如今相差不大了,身子像妹妹倾斜,脸上没有表情,如同君王的正装照。
“你的那张一定不知扔到哪里去了,我这一张还留着呢。”她笑yy将它放到桌上,“哥,我送给你做个纪念罢。”
他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有间隔,“你不要它了吗?”
“这张照片我看了十几年,就连身后背景布的每一处折痕,我都记在心里了。”她明明有些悒郁,但仍是笑着的,“小时候的照片少,留给你,以后还可以给你的小孩子看。”
“那我怎么和小孩解释你?”他抓了她的手臂,看向她的眼睛诘问着,“你是谁呢?”
她怔住了,眼睛忧伤半闭了一下,睁开时已是释然,“是姑姑嘛。”
“姑姑。”他轻声重复,忽然站起身来,朝她侵近了一步,双臂轻轻一托,将她放到书桌上坐着。
她有些挣扎,企图跳下来,而他将她向后一压,她便躺倒在宽阔的桌面上,文件“哗啦啦”地推落了一地,而她黑se的长发像毯子一样垫在她身下,愈发衬得她肤白像栀子花。
他站到她的双腿间,倾身覆到她身上,一边吻她,一边笑道:“姑姑会和爸爸这样吗?”
她左右闪躲,但只是将左右脸颊分别送给他亲吻,又是羞又是气,“不给你了,照片不给你了,还不行吗?”
“才几天呢?我的好妹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