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这是贝尔摩德大人为你们定做的西服,尺码应该合适,两位大人现在可以试一下,如果有不合身的我们可以立马去服装店”“啪!”“今天见面主要是相互认识一下,不是什么正式会面,两位大人可以放心”“哗啦哗啦!”厨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村上助理的音量彻底被盖住。琴酒缓缓吐出一口气,猛地起身,冷着脸走到厨房里,动静平息一瞬间,再出来时,琴酒手里多了一只蔫头吧脑的小炸毛。村上助理默默地看着银发青年动作熟稔地把那小孩拎到楼上,感觉这世界突然有些魔幻。“咳咳。”松田阵平警告似地咳嗽几声,似笑非笑地说,“继续。”村上助理背后一凉,他回过神,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这次算是私人会面,按理说不会向社会公开。但是据我所知,对方已经联系了多家报社。因此我建议,这次会面您自己去就好了。”闻言,松田阵平这才开始正眼看他。村上助理是个外表很具有迷惑性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无奇甚至算得上是忠厚老实,但是这人却很精明——也是,进过一次监狱后还敢接触组织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老实人。皮斯科常常把他当成处理工作的工具人,但现在这工具人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生出了自己的意识。说出这种话,他这是在向他们投诚。助理先生曾经在白鸽工作,给手下挡了一次牢狱之灾,多年后他的手下也成长到了高管的等级,也就意味着助理先生在白鸽里有一张不容小觑的关系网。松田阵平思忖几秒,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笑,眸色深沉,“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楼上。淘气小子黑羽快斗已经被他的黑泽老师成功制裁。他眼泪汪汪地摸了摸脑袋上的被弹脑壳弹出来的红点点,一边在心里怒骂黑泽老师大坏蛋,一边又怂了吧唧在黑泽老师冷冰冰的注视下磨磨蹭蹭地从衣柜里扒拉衣服。爸爸妈妈太不讲义气,把他扔给这么恐怖的老师自己却逍遥快活去了。爷爷也真是,竟然帮着爸爸妈妈一起骗他。可怜他黑羽快斗年纪轻轻就要承受生命无法承受之痛苦。越狱也越不出去,两个坏老师心太脏了,每次都跟在他后面看他狼狈地摸爬滚打到小区门口,然后就在他眼含热泪时突然出现把他抓回去。毫不留情地碾碎他的希望,这两个老师太恶趣味了。黑羽快斗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吸吸鼻涕,正在义愤填膺时,突然冷不丁听到背后黑泽老师凉凉的催促。琴酒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小子一边自以为隐蔽地骂骂咧咧,一边故意磨蹭着拖延时间。他配合地看他表演,终于在这小子越来越过分时开口了:“动作快点。”
黑羽快斗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是!”他瞬间开了八倍速一样翻出衣服,花了没几秒把衣服换好了。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黑泽老师面前立正站好,仰头报告:“换好啦!”琴酒低头看了眼他连帽衫上那歪歪扭扭左边长右边短的绳子,穿得歪了大半的裤子,和掐到卫衣外面的裤腰,只觉得耐心在渐渐消耗殆尽。他没好气地说:“整理好衣服。”“哦。”黑羽快斗把卫衣衣摆抽出来拍平,正了正卫裤。琴酒:“衣领,帽子,整一下。”黑羽快斗很听话地整理好帽子,然后揪着帽子上的细绳校准了一下,使劲一拉,成功变成了左边短右边长,帽子突然像朵菊花一样皱起来,更糟糕了。琴酒:“”这不是松田阵平,不能揍,这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能动手。琴酒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洗脑了半晌,他沉沉深呼吸,半蹲,对黑羽快斗招手:“过来。”黑羽快斗松开被自己弄得皱皱巴巴的帽子,心虚地跑到琴酒面前,抬起头,乖巧地等着他给自己整理衣服。自己这位临时监护人的性子他不能说是很了解,但在这一周的相处中他也逐渐搞明白了他的忌讳。黑泽老师,脾气差,性子冷,重度洁癖,重度强迫症患者。骨感的手指像是一块冷玉,在不小心触到皮肤时,那冰凉的触感立马激起一身寒毛。纤长的手指很灵活地整理好连衣帽,动作并不温柔地把帽绳两端拽齐。黑羽快斗抬着头,盯着黑泽老师晃动的银色长发,感受到衣服逐渐变得听话。“好了。”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黑泽老师起身,面前瞬间出现片阴影。行动中带起一阵微风,黑羽快斗耸耸鼻尖,他似乎是闻到了一股跟松田老师身上很像的味道。清凉的,有点像薄荷,又有点像橙子,还有点像香烟,好复杂,但很好闻,这是什么味道?家里似乎没有这种香皂或是沐浴露啊,难道是他们自己带的吗?或者是香水吗?不,这两个老师一看就不是喜欢喷香水的人。琴酒久久不见回应,一头一看,发现这孩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见怪不怪地拽起他的袖子,带着他往楼下走。松田阵平跟村上助理似乎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一个玩游戏,一个在用手机处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