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兴趣再听下去,慢悠悠地又晃回了床上。没有再故意掩饰的脚步声十分清晰沉重,门口的谈话声一顿,随后又是一阵电子滴滴声,房门关上,掩住了室外的光。脚步声响起时,门口两人顿时静音。降谷零下意识看向室内,之捕捉到置物架空格中闪过的一道银色,紧接着,面前房门紧闭,所有视线都被挡在门外。降谷零一脸狐疑地看向警校好友,意图从这人脸上找出什么不对劲。不过此人脸上表情十分淡定,还有心思解释一句:“应该是猫。”“是吗?”降谷零质疑,不过好友脸上肯定之意过于绝对,他也相信自家好友不会在大事上欺骗自己,因此他也就没再继续纠结。“hiro和hagi他们传来消息,让我们快点撤退,昨晚这里似乎被人闯入了,偷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现在整个酒吧上下都在秘密封锁,地下有个逃生通道,咱们暂时可以从那里走。”昨晚带上钥匙后,降谷零开始一间挨着一间地找人,中途不知道遭了多少辱骂和斥责。中途遇到了一脸焦急的诸伏景光,一问才知道上面正通知所有人紧急撤退。似乎是混进来了第三方势力,不知不觉间带走了这个地方最为机密的东西,而这同样也是官方在追查的东西。夜色负责人很快反应过来酒吧里混进了卧底,三言两语诈出了一个心理素质不太行的警察卧底,官方这些天在这里埋的线全面崩溃。任务负责人直接暴怒,当初他最反对学生加入,没想到最终学生埋伏得好好的,掉链子的却是自己人。但不管怎样,也得把这群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的手下和学生给捞出来。因此任务暂时不顾了,所有人都要在第一时间撤离。那也不能把这倒霉同学扔在这里啊,因此所有人分头去寻找失踪的松田阵平。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安安稳稳地在套间里睡了一夜,出门时脸上都带着一脸餍足——一看就知道休息得十分舒服。说实话,降谷零突然又有一种要跟松田阵平决一死战的冲动。以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心中的抓狂。降谷零看了眼时间,“走吧,快七点了,再过半个小时这个酒店就彻底封锁了。”松田阵平明悟,这第三方大概是组织的人,看样子琴酒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却没有直接跟降谷零离开,而是说:“我知道从哪里离开了,你先走,我接着就来。”“怎么?”降谷零脚步一顿,心中那点微妙的不对劲又出现了。松田阵平面不改色:“我去带上猫,这是朋友家的,如果弄丢后果会很惨的。”“哦,还是那个幼驯染吗?”降谷零恍然,知道那个幼驯染对松田阵平的特殊意义,于是事情一下子就说得通了。他心中的迟疑转瞬即逝,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降谷零再也抓不住那丝奇怪的想法,索性也不再纠结,叮嘱几句就迅速离开去通知其他人。“那我们对面停车场集合!”
“好的。”目视金发青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松田阵平立马反手推门回到房间。琴酒昨夜穿的衬衫早已变成一块块破碎的布料落在地面,松田阵平欲捡又止。他从门口扯出浴衣,大步来到卧室,二话不说披在琴酒身上:“情况紧急,你先换好衣服,我带你离开。”琴酒毫不反抗地任他给自己穿戴,心里半点不急,反而还有心情看热闹:“怎么,你们暴露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什么叫“你们”?松田阵平皱了下眉,“这么说也没错……”“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组织闹得动静太大了。”他给琴酒系好腰带,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琴酒身上。他拉住琴酒的手腕,要拽他起身时迟疑一下:“方便走路吗?”“哼。”琴酒面无表情地冷哼,然后丝毫不受影响地站起来,“带路。”他面色如常地走在前面,步步生风,要不是能看出他走路时脚步有些迟钝,松田阵平真是有点怀疑人生了。完全是在逞能啊。松田阵平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后走到前面带路。考虑到身后有半个伤患,他体贴地放缓了脚步,还时不时往后看一眼,然后就被发现他放水的琴酒黑着脸踹了一脚。“快走,别浪费时间!”松田阵平只得全速前进。撤离的路上跟昨天很不一样,这里的白天和黑夜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夜晚是混乱的,那么白天就是井井有条的冷淡。一路走来路上没什么人,只遇到几个穿着马甲的服务生。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在看到这两人时总在隐晦地打量他们,特别是明显穿着浴袍的琴酒。服务生自认为隐蔽,但一抬眸,却猛然对上一双阴戾不悦的蓝眸,还有一双冷漠空无一物的绿眸。瞬间,一股危机感从脚跟抓爬止脊背,服务生背后一悚,立马低下头。电梯停在一楼,服务生立马下了电梯,走出去很远才敢回头,电梯已经去了地下一层。他心里那种被死神抓紧的凉意终于消失,服务生默默松了口气,一转头,却迎面遇上了一群身高力壮的黑衣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周身萦绕着暴虐气息的黑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