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更多举动前,它就被再次捕获。毕竟拍卖场就在隔壁,为它做足了准备。
可目送那只类人的虫子被打折脊椎、沉默地扛走,姜谷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如喟叹、极其怀念的——
“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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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的一天,却只是开始:基因改造,只是刚开始搅乱了姜谷的人生。
改造后的检查告诉他,他中了头奖。
基因改造就是一种赌博,因为是政府保密项目,天知道那管小蓝水的原料是什么。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是,里面肯定混了虫族的基因。
虫族的好战与强大有目共睹。在这场赌博里,大部分、据统计准确来说是99966%的人,都会进入强化成虫族的普通池子里,靠氪金和运气,一遍遍叠强度。比如沙巴布尔。
而0034%的人会得头奖,变成姜谷这样,能够吸引虫族。
小部分人戏称这种头奖基因为“虫母基因”。如果虫母会被吸引来的虫族咬碎,那这种称呼没问题。
人类对物品的取名总是从实用性考虑的。所以另外有人会称呼他们是“灾祸”、“向导”、“镇定剂”。因为该死的这类人居然对接近暴走的基因改造者具有安抚作用。
总之,得到了这种基因改造,姜谷的人生算是毁了。
更糟的是,拍卖场的虫族暴走被判定为他的责任,因为无父无母,一大笔赔偿金将在他成年后征收。
没有城区欢迎他们这类人,谁都不想自己的邻居转头就招引来虫族。
于是被赶离了和平的13区,彼时未成年的姜谷不得不茫然地流浪。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21区卖淫,那又是个无聊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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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还记得一开始说的,姜谷每个月会去体检吗?
在这个性病与绝症几乎被攻克的时代,能让他定期体检的是什么?总不见得是确认有没有怀孕。
体检只是借口,一份合法合规的体检单,就能抽走他600毫升血液。
600毫升,正好一个成年人能够失血的极限。
他欠了很多钱,利滚利的还贷似乎永无止境。有人看中他的“诱饵”基因,愿意为此付钱,姜谷不会去追问理由。
因为除了还债,他还在攒钱,想重回13区。
多可笑,毫无目的地活了26年,他对大多事情与人漠不关心,出卖身体与自尊是家常便饭,面对催债和殴打都仿佛事不关己。
可那一声已经过去了近十年的“您好”,他却仍耿耿于怀。
人总要有些动力才能活下去。
姜谷的动力大概就是回到13区,找到那个声音,回复他:我不好。
巨大的翅膀只扇动了一下,几乎是眨眼睛,遥远的黑影就缩小了。
是瞬移吗?为什么纯白的虫族突然来到了眼前?
“啊?”狼狈地抱着能源枪,埃尼尔眼睁睁看着虫族落到自己面前。
身体不受控地颤抖,本能的恐惧夺走了身体,他猛地跪在地上,手撑住地,头颅连上扬都做不到。
盯着地面,瞳孔震颤,埃尼尔心如擂鼓。小组长柔软的身体倒在了他身上,滑了下去,湿热又温暖。刚刚他们还在聊天。
可是虫族惨白的手里,抓着她的头。
那颗头也很快被丢掉,滚动了两圈。埃尼尔的余光与她正对,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大睁,似乎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虫族蹲下来,开始在埃尼尔身上闻嗅。
d级的工会被安排在了最外围,而埃尼尔这样的新兵则只会被安排得更靠后,和医疗兵在一起。
他没有任何战斗素养,对上虫族近在眼前的赤裸双足,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这非人的东西求饶。
新兵张开嘴,手振翅般剧烈抖动,撑不住身体。
他同时还想尖叫,却陷入惊恐的过呼吸,叫不出声。
过近的怪物脑袋还在闻着什么,惨白的头发垂在眼前,苍白的鼻尖贴到脖颈,埃尼尔错觉自己已经被这怪物剁碎了肩胛。
天知道为什么,无视了最接近的a级与b级工会,更略过了c级工会们的缜密包围圈,虫族会停到他的面前。
仿佛是为他而来!
这个念头刚冒上心头,泪水和鼻涕就难以自抑地淌出。满脸的液体混着冷汗滴下,埃尼尔眼眶烧得发痛,连眨眼也不敢。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人总是要眨眼的。仓皇地喊出“救命……”,埃尼尔眨了下眼。
泪珠断裂,眨眼间,剧痛就来了。
像替他整理衣服一样,指甲轻松破开皮肤、脂肪、肌肉,珍珠白的手臂伸进肚子,埃尼尔低着头,只能眼睁睁看着。
救命,姐姐。
呕出一口血,他哭着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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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尼尔会死是意料之中。
主角光环只在漫画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