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晔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浑身冒冷汗,不敢继续往后看。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口舌干燥舔了舔唇,眼睛飘向后视镜,看不到车,路面的栏杆有个大缺口。因为撞击力度不小,宋国晔架势的二手改装车车头的保险杠完全脱漏,引擎盖掀起。冒雨下车,腿脚无力往前扑倒,手掌擦在地面上,破了皮,顾不上那么多,踉踉跄跄爬起来,好在地势坡度不高,手脚并用快速跑回去捡起地上大块的碎片。没时间更加精细的收拾,逃离的念头疯狂加剧,抱着残落的碎片回了车上,引擎盖勉强压下去。轰——一脚油门,慌慌张张离开了事发地。项景绅收到消息,得知宋挽凝成功上了飞机,放大林林发来的图片,又是一张背影图。照片里的人裹的相当严实,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又带了口罩,根本认不出来。林林捧着手机两个大拇指迅速敲击屏幕,专心致志编辑小作文,事无巨细汇报今天接宋挽凝的场景。没有买到头等舱的票,三人坐在商务舱,林林跟付超挨着坐在一起。“哎你干嘛呢?”付超尊重别人隐私,没伸头去看屏幕,小声提醒道:“飞机马上起飞,手机关机。”“嗯呢。”林林头也不抬,通读一遍发现没遗漏的地方,迅速点击发送键。任务完成,手机关机,舒舒服服等飞机起飞回剧组。另一边,项景绅读完消息,叹气:没生气就好。本应该嘱咐她继续擦药,伤口才好的快,昨晚清理过后,擦了一次药膏,估计不怎么舒服,宋挽凝不太配合,说明书上写着一天至少擦三次。药膏放在床头柜明显的位置,不知宋挽凝带走没有,奈何人不在身边,这属于两人的禁忌话题,不能发微信说,外人更加不能插手。晚上回到家,第一时间进房间查看,药膏原封不动留在床头柜上。啧!不擦药怎么能好?剧组工作强度大,小身板能吃的消吗?飞机落地,林林私下给项景绅抱了平安,发来的小视频除了人走路慢点,没见宋挽凝有不舒服的地方。付超给她拉着行李箱送到房间,宋挽凝一进门边摘口罩边躺在沙发上,累到不想说话。放好行李箱,犹豫许久问道:“离婚协议拿到手了吗?”宋挽凝勉强抬起一根食指,左右挥挥,意思是没有。他就知道!付超皱眉:“项总到底什么意思?”他怕项景绅背后搞鬼,这边电影拍摄工作正在进行,剧组经历一次过曝光,对于任何风吹草动敏感的很。“他反悔?”宋挽凝觉得项景绅是故意折磨她,离婚协议压在手里一直拖延不说,还……越想脸越黑。付超察言观色,沙发上的人即使闭着眼睛,但嘴唇抿紧,眉头紧皱,显然不太高兴。如果项景绅真反悔,拖着不离婚,宋挽凝百分百有回项家的可能,他瞅了眼刚放好的行李箱,连连叹气。
昨晚听对方的口气,貌似真的不打算轻易放手。即便宋挽凝让律师找上门去跟项景绅谈判也于事无补,协议明确写了还有大半年时间,闹大了人尽皆知,得不偿失。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行吧,你先休息,明天有通告。”付超关上门,套房里只剩下宋挽凝一人,倏地睁开眼睛,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洗澡,她受不了身上若有似无留有项景绅的味道。镜子里的她,身体的斑驳痕迹触目惊心,幸好脖子和手臂几乎看不出来,不然明天穿不了戏服。热水划过柔嫩的肌肤落入地面砸起泡沫水花,每一寸触碰过的皮肤都要仔仔细细擦干净,用芳香的沐浴露掩盖掉项景绅的味道!倾盆大雨一直延续到半夜时分,熟睡的项景绅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伸手摸到床头柜,拿起手机,是冯文树的电话。他 投入=====================电话那头杂音很大, 冯文树捂着手机,焦急道:“二少,出事了!”……项景绅拿着电手机坐起来, 睡意全无。冯文树三两句先交代事情结果:“现在人送去医院了, 情况不明。”轰隆——一道惊雷巨响,电话中断。项景绅看了眼手机, 凌晨三点整, 觉没法睡了。十分钟内收拾好, 卡宴半夜冒雨驶出锦绣城。北城入春以后, 仿佛泡在热带雨林里。高架桥畅通无阻,一道闪电照亮半个夜空,随之而来的惊雷炸响在耳边又渐行渐远, 像是远方的回响。项景绅面色沉浸,挡风玻璃的雨帘模糊前方视线。冯文树的电话来的很是时候,大雨如注的夜晚, 项景绅竟然是最先达到医院的。冯文树带着项家的人守在抢救室外面, 见项景绅大步流星走来,嘱咐了手下一声, 抬步走到走廊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