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事故制造凶手是谁,而是一个范围,一方面秦木并不相信项景绅说出的那个人,他要自己亲自验证;另一方面,他要看看项家诚意如何。项景绅谨慎道:“秦总,实不相瞒,项家在北城盘根多年,任何针对或者看项家不爽的人都有可能背地里下黑手。”秦木不喜欢弯弯绕绕:“明目张胆在项家的地盘上制造事端,应该没有多少人敢做吧!”项家要压消息,秦木也不愿意声张,走漏风声容易打草惊蛇,没第一时间跟项家闹翻,反而卖了个面子给项家,可并不意味着他好说话。“你查到了谁?”忽略秦木语气不善的逼问,项景绅把自己的怀疑毫无保留全说了。毕竟老狐狸不好对付,安抚住最重要:“秦总,警方跟的越紧,肇事者藏的越深。”宋国晔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出国,也没有出现在事发地附近,警方没有有关事故的任何通报。按理来讲,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宋国晔获取消息的渠道应该很单一才对,如果真是他干的,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明天开始,我派人跟你的人一起行动。”没有商量,直接决定。北城雨季仍然持续,半个月后,项景绅终于收到一点有关于宋国晔的消息。时力:“老宅周围的路线全部派人去跟了,与北城相邻的江城宝林镇,一个乡卫生所里的医生说有个长相类似的人来买过退烧药,记不得具体几号了。”“不记得日期,却记得买的是退烧药?”项景绅怀疑:“发烧不是疑难杂症,江城跟北城一样是人口大城市,每天到卫生所看发烧的病人不少。”时力:“医生说这个人来买药的时候不是按盒买,是按颗买,只说自己发烧,医生提出给他诊断后再配药,对方拒绝了。”——医生:“那人带着口罩,头发邋邋遢遢,眼睛泛红血丝,声带好像出问题了,说话的声音听不怎么清楚,他一再强调只买一颗退烧药,我看他好像没什么钱,就跟他说退烧药不贵啊,问了价格之后买了三颗。”“这年头谁还买不起退烧药啊,我这看发烧感冒之类的症状,百元以内就能治好,没见过那么省钱抠门的人。”——项景绅嗤笑:“挺谨慎,怕人记得自己声音。”时力:“附近监控拍下的走路姿势来看,跛脚不大像本人。”“宋国晔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宋总,身上没钱,又不了解基础物价,买颗退烧药也斤斤计较。”肇事者是宋国晔。“加大力度找人。”他必须抢在秦家之前把人控制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咔!”导演坐在监视器前,举着对讲机:“天色不早了,抓紧时间最后再来一条。”在旁工作人员迅速上前扶起躺在血泊中的宋挽凝。
一群人围着宋挽凝,擦干唇周附近的假血,林林拿出吸管:“姐,先喝点水。”宋挽凝身上血迹斑驳,头发凌乱,脸颊都被涂黑了,说是最后一条,挨挨蹭蹭拍完等回酒店时,街边开启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拍摄地靠近文化古城遗迹,算是国家4a级景区,夜晚聚集的游客数不胜数,林林逛过几回了,每次路过还是想去。“超哥,你让她去吧,晚上收工没啥事了。”宋挽凝发话,付超不会反对,林林乐此不疲。下车前,付超交代:“早点回酒店,明天出工不能迟到!”“知道啦!保证不迟到。”话一说完,林林混入人群中,不见踪影。付超调侃她闲不住。宋挽凝撑着下巴望窗外,羡慕道:“挺好,林林这个年纪正式爱玩的时候。”付超瞄了眼后视镜:“你们年岁相当,怎么不见你对新鲜玩意儿感兴趣?”宋挽凝有超出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换句话说就是死板,付超基本没见过她有娱乐活动,没特别的爱好,决定演戏便只钻研这一件事,除此以外对任何东西都不敢兴趣。红了之后依旧如此,要说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跟项景绅协议结婚,离婚又没离成,外加宋国晔……“超哥?”宋挽凝伸手拍他:“绿灯快过了。”后面排队等候的车狂按喇叭催促,付超一脚油门,趁最后几秒绿灯过了十字路口,即将过对面的斑马线时,对向车道一辆白色小轿车也想赶最后几秒绿灯通过路口,一位想过斑马线的人以为车会停下来让路。谁知白色轿车车速过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人被撞飞几米远。刺啦——急停的轿车与宋挽凝的保姆车擦肩而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又一场车祸。宋挽凝趴在窗户上往后看,被撞倒地的人躺在地上没动静,很快有人围上去。视线受阻,付超通过后视镜也看到了车祸发生的经过。宋挽凝捂着胸口,心惊肉跳道:“那人估计伤的不轻。”付超也心有余悸:“十字路口聚集的人太多了,乌泱泱的,夜晚光线不好,容易看花眼。”幸好两人都不爱往人多的地方扎堆。宋挽凝吓得不轻,重重的撞击声在耳边回响。不知黎染儿和秦好现在怎么样了,项景绅查到线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