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熙喉咙肿了,咽什么都难受。
他跪在陆蘅书腿间,从胃里不停往上翻精液的腥味,陆蘅书垂眸看他,长长的黑发又垂下来了,姜熙吓得直颤栗,那一秒还以为是什么天上降下来的巨网,灭顶一样的窒息和恐怖。
陆蘅书问他:“刚刚是不是在想你那死前夫?”
“没有。”姜熙垂着脑袋,试图咳出喉咙里的精液,然而没成功,只好用沙哑的嗓音说:“只有你才是我的丈夫。”
陆蘅书像被什么击打了一下,心脏闷闷的疼。
“其实我没想把你怎样。”陆蘅书摸他的头,像主人摸狗。
姜熙疲惫至极,拨开他的手,自顾自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刷牙。
他刚推开门就见到了妈妈,妈妈坐在客厅向他招手,下午的光线柔和,她的面孔慈悲得像一尊菩萨,她看上去好暖和。
姜熙像被蛊惑一样走过去,他张了张口,很想哭,他说:“妈,陆蘅书他……”
“小陆怎么了?”妈妈问。
姜熙想说陆蘅书欺负他,囚禁他,性虐他,这一刻好像什么东西都能在妈妈面前说出来,他眼眶发酸很想落泪,但他的母亲似乎并无察觉。
妈妈用手背探探他的额头,递给他一盘洗好的水果:“怎么没睡醒一样。妈洗了点水果,你快去给小陆送去,人家来了,不能什么都不吃。”
小陆两个字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姜熙猛然醒悟,盯着手里的水果不知所措。
“妈,陆蘅书他,他不吃这些水果的。”姜熙说。
妈妈不满道:“难道我们家连人家的水果都供不起?给人家看着笑话。快去吧,一会小陆该出来找你了。”
“我没……”姜熙好想全说出来:“他太挑拣了,这种水果他不会吃的。他也没——”
母亲完全变了脸色:“说什么呢。我看小陆对你挺好,比上一个好。和人小陆好好过,不要怪东怪西,婚姻就是互相忍让。”
“不是!”姜熙拔高声音,忽然看见陆蘅书出现在门口。妈妈笑着迎上去,把陆蘅书当亲儿子。
他心里一痛,喉口一阵腥甜,险些呕血。
他受不了了,总有一天会被陆蘅书弄死弄疯的。
法律惩治不了陆蘅书,那就他来杀。
反正他活着也没意思。
从父母家回来后,姜熙升职了。
他被提到了副经理的位置。原本的副经理不知何时受人举报,三天前离职。
升职那天,姜熙脖颈上系着陆蘅书精心挑选的领带,为这个大喜的日子添了一份好彩头。
上级叫他去办公室,隐晦地问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贵人。姜熙两眼一抹黑,贵人没有,贱人倒是有一个。于是他诚实摇头,上级一副“跟我还见外”的诡异表情,说了一通莫名起码的话。
姜熙听得脑袋晕晕涨涨,刚到点就下班了。
“姜总!”同事小张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兴冲冲叫住他:“小陆在外头等你呢,你快去看,他说有惊喜。”
虽然这番话对姜熙来说根本不算惊喜,可他依旧聚拢起涣散的目光,整了整衣领,冲小张笑了笑:“好,谢谢你。”
他听见小张说了句“哎呀好羡慕,感情太好了”,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公司大楼上。可他才出门就被陆蘅书抱住了。
现在正要入秋,天气渐渐凉了,街道旁的树木枝叶爬上许多黄色斑点,正是适合抱抱的时候。
姜熙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僵,不要反抗,尽量显得乖顺一些,而后抬手抱住了陆蘅书。
陆蘅书像只猫似的,在他身上嗅一嗅,蹭一蹭,长发随之拂过他鼻尖,上面的淡香弄得他很想打喷嚏。
他连忙推开陆蘅书,不过半秒,刺骨的痛从手腕传来,甚至连那个喷嚏都中断了。
秋天太阳光很淡,逆着光也能看清陆蘅书的脸。他分明从那眼神中看出威胁,心弦一动,试图做出委屈的神态。
但陆蘅书眉眼间的霜化得更快些,没给他发挥的机会,改掐为握,轻轻揉了揉:“啊呀,没事吧老婆。”
“……没事。”姜熙说着,打开车门。
不出意外,车厢中仍然有一大捧盛放的艳红色玫瑰。
不过陆蘅书在暖黄色的余晖下笑着说:“惊喜不是这个哦。老婆,我们回家。”
姜熙便听话地进了车门。
他不知道陆蘅书要带他去哪,总认为不是什么好地方。
路上陆蘅书冷不丁地:“老婆最近好乖啊。”
后视镜反射着太阳光,他在那里看不清自己,猛地记起陆蘅书能看见,便还是笑了笑:“嗯。”
陆蘅书立时一副泡进蜜罐的扭捏模样,高高兴兴地把车停在一家珠宝店前。
店里新上了限量款腕表,这才是他真正送给姜熙的礼物。
成功男人总不能缺一块有格调的腕表,他老婆也是一样。
陆蘅书亲自把那块近百万的表戴在姜熙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