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旋转,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有时候觉得,他们之间现在的这种关系,真的还不如当时他不挑明来得纯粹,好歹那时候两人还能正常相处,没有情人之间的扭捏和情绪,现在倒好,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行为不对,能冷上好几个月,就像现在。
酒会在晚上10点钟准时结束,祝云鹤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滨海,恰好带着当地的高管一起趁夜团建,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滨海最大的ktv。祝云戈是滨海分布的第一负责人,手下的高管们都参与团建了,他无法推辞,于是一同前往。
午夜时分,参与的女同事们纷纷告辞回家,祝云鹤附在下属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包房的门被推来,十来位身材曼妙、身着旗袍的女孩们鱼贯而入,把钟文许惊呆了,原来祝云鹤平时都是这么跟员工“团建”的,之前参与地少,也听说花名在外,没想到当着同事的面竟玩地这么露骨。
“云戈,来来来,喜欢哪一个?”
祝云戈看了一眼前排的美女,低头无语,双手交握放在腿间。
“都不喜欢?那我让他们再叫一个?还是大哥帮你挑俩?”祝云鹤用很低的声音在祝云戈耳边说,“离婚这么多年了,找人玩玩没事儿。”
祝云鹤眼中流露出不明显的调笑和玩味,坐在沙发另一边的钟文许看得极不舒服。
祝云戈十分不明显地甩开了祝云鹤拉着他的胳膊。
“你,还有你,过来好好陪着这位先生,今晚把他伺候尽兴了!”祝云鹤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站在最中间的两个姑娘。
“大哥,我明天还有会议,先回去休息了,”
祝云戈说完抬脚就要走,祝云鹤一把抓住他的手:“云戈,你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吧?”
他声音不大,但是坐在旁边的钟文许却听地清清楚楚,这种侮辱哪是由祝云戈来承受的?如果他还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这时候必定起身跟祝云鹤理论。
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祝云鹤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了祝云戈和自己的关系?
两个姑娘已经先后坐到了祝云戈身边,十分专业地把手搭在他脖子上,端着酒杯在他身上轻轻蹭。
祝云戈骤然起身,打翻了身前桌子上的酒杯,玻璃渣子和酒液铺了一地,他抬脚就走,推门而出,把决绝的背影留给一屋子人。
钟文许作势要追着他出去,刚刚起身便听见祝云鹤的怒喝:“钟文许,你给老子站住,不准走。今晚在座的,都他妈一个不准早退!”一屋子高管直愣愣地望着钟文许,被这么呵斥着,他脸色不好看。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祝云鹤的直系下属呢,还是被祝云戈亲手送出去的,祝云鹤管不了自己的弟弟还管不了一个下属?
两个姑娘坐在钟文许身边,左一声老板,右一声老板,钟文许却心猿意马地想着祝云戈,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
大家都闹得差不多了,有的人回家了,有的人折腾去包房了,祝云鹤早已经不见踪影,钟文许从两姑娘中间抽身离去。刚在钟文许眼神的威胁下,姑娘们都没对他动手动脚,可算是保住了贞操……
六分醉的钟文许异常想念祝云戈,他还记着去外地出差前,祝云戈半夜打电话让他去家里的事情,这个人是需要他的吧?被调到销售部以后,他仿佛和祝云戈失去了联系,没有上下级关系的维系,他们俩之间好像什么都不是,所以,那通电话的意思是没被抛弃。
他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努力梳理着他们之间关系的逻辑,终于在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进酒店大堂的那一刻,勉强说服了自己,跌跌撞撞进电梯摁了祝云戈所在的楼层。
他和祝云戈下榻同一个酒店里,下午跟于青月说去祝总房间找他开会,于是顺利要到了他的房间号。
从电梯口到祝云戈房间的那条路,绵延而悠长,地毯上繁复的花纹看不见尽头,混浊的脑海里理不清头绪,找到那个房间时,抬手准备敲门,又把手缩回去了。
钟文许从来不是会耍酒疯的人,每次喝多了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大高个蜷成一座孤独的雕像,第一次,他讨厌冷静自持的自己,无论是祝云戈挂电话、转身走掉、上车离开,他不会挽留、不会服软、不会请求,他以为这么冷傲的祝云戈不需要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刚刚做好的心里准备,又被小人b完全打乱,他使劲敲了敲不甚清醒的脑袋,举起拳头砸向客房的门铃,和凶狠拳头相反,这铃声并不尖锐,他又使劲摁了几下。
里面终于响起微弱的人声:“谁?”
“我,钟文许。”
过了好久,面前的门终于从里面拉开,祝云戈睡眼朦胧,穿了一条内裤,外面披着深色睡袍:“……这么晚干嘛?”
黏糯的声音里有一股被吵醒的怒意。
钟文许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心化成了一滩水,找不到离开的理由,抵住了门板避免被喂闭门羹。
“我来看看你。”
祝云戈掌着门的手卸了力,钟文许瞅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