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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枉得意(21 / 28)

你惯用右手,让我砍你左手手指。”

“闭嘴!”魏陵脸上的笑一点也看不见了,他的马在原地焦躁地踱着步子。一直没说话的第三人眼睛发亮,叫道:“魏哥!咱们还差几个就能去洗砚司办差了!要是活捉了王亚离,岂止是喜子,副指挥使也做得!”

他此言一出,魏陵的忌惮显而易见地被动摇了,三人的马逼得更近了。

“别动。”王得意说。

那三匹马又停住了。

不是他的话有什么魔力,是他眼中的杀意,还如十年前一样鲜明。他们身上被他所留下的疤痕,隔着十年的光阴,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魏哥……”

“我急着赶路。要不……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哈哈,王亚离,何必说这些呢!”他话一出口,三匹马又开始倒退,魏陵脸上又挂起微笑,“咱们也算有些同窗的交情,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王得意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

“好,好。你自去忙吧!我们改日再叙旧!”

说罢,魏陵一咬牙,狠勒马缰,令得胯下骏马掉过头去,转身便跑!余下两个也不肯殿后,匆匆跟着跑远了。就如同他们来时一样迅速。

一阵风来,吹得王得意狠狠打了个哆嗦。他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激,几乎冷进骨子里。

暂时糊弄过去了自然是好,可等他们的脑子被风吹吹,吹得清醒了,恐怕还要回来捉他的,此地不可多留。他看了看还跟个面袋子似的挂在樱桃背上的阿诵,又喝了一声:“驾!”

风雪止息,月影重现的时候,王得意和昏迷的阿诵,终于到达了弥陀寺。

王得意用拳头砸开山门,尔后就是僧人们出来、又是僧人们去叫方丈,然后清妙和明秀一起跑出来——明秀的僧袍还乱七八糟地披在肩膀上,只来得及套了一条袖子。

“他中了毒。”王得意言简意赅道,“我暂时封住了他的几个要穴,但是撑不了太久。”

阿诵脸色惨白,五官精致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灰气,无意之中,他瞥了一眼,只一眼,就感到一阵心脏一阵紧缩,忙转过头来不再看第二眼,同僧人一道将阿诵搬了下来,运去方丈禅房。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松脱了手,阿诵依旧安安稳稳地昏睡着,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王得意忽然发现这里人手充足,本就不需要他跟着忙前忙后,想道,我反而不好给他们添乱。于是他便静静站住了脚。明秀一扭头,见他呆站在原地,一拍脑门,又跑来问他:“你们是碰上什么事儿了?纪哥怎么中的毒?诶呀……早知道,那日不要你们走……”

王得意低头望去,只见自己手中还握着在天如醉,从那死士身上摸出来的腰牌

那腰牌状有八边,于黑灰色的材质之上,雕琢着细细的、繁密的线条——像一张蛛网。

“呀!这牌子——”明秀叫了一声。

王得意抬起头,看着他。不知怎的,明秀抿了抿嘴,忽而又不提了。半晌,才强颜欢笑说:“清妙老头儿在医术上还是有一手的!别担心了,咱们去帮他的忙。”

说完,也不顾王得意的答复,他一转身,忙不迭地又走了。

王得意目送他离去,直到他进了禅房,这才低下头,又来打量这块腰牌——其实不消明秀来说,他也是认识这块腰牌的。

灰黑色的蛛网腰牌。这是洗砚司的最低一等的喜子,常混迹于武林各处,专职做着暗杀、窃听、卧底的任务。几年以前,江湖中人管喜子们的出现叫做“喜从天降”,虽说叫这么个名儿,但所有人说起来的时候,却都是愁眉苦脸的。因着一旦这些喜子们现了身,随后出现的大约就是暗杀、抓捕,又或者两败俱伤。

没有人比他对这块腰牌更熟悉了。只是他见过的那只腰牌,是一种枯叶般的黄色,在他眼前,晃啊,晃啊……每晃一次,就要带走一个人。

弥陀寺内满地残雪。而他站在雪色与月色之间,寒冷彻骨地思考:这些人真是洗砚司派来的么?这块腰牌看起来不似作假……就当真是洗砚司派来的,杀了老于他们的也是洗砚司么?今晚是为着什么?为了杀他?又或者是为了杀……阿诵?不……不可能,阿诵是皇亲贵胄……洗砚司绝不会……

洗砚司绝不会吗?

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从他窗外吹进的迷烟,他并非闻不出来。那并不是多么高明的办法,何况那迷烟的剂量,充其量只能对付对付全无武功的人。画面如同黑色的潮水,在他脑中缓慢而幽暗地闪回:阿诵的房间只有死士,没有迷烟。那迷烟,本就是专程来对付他的!

他脑中渐渐推断出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这些人是货真价实的洗砚司的喜子,那么他们的任务恐怕是活捉他,而与他同行的人,一律不留活口。

“我为他运功发散了一阵儿,今夜应该暂时无事。”清妙盘腿坐在床边,脸色也不好看,额头还缀着一层热腾腾的汗珠,“调制解药也需要一阵子,我叫明秀去药堂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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