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与旁人倾诉,那些药片正漠然地将他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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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诏带着林啾啾,到了朋友所说的地方。
这是一处熟人开的酒店。因为几人之间都算相熟,卓诏轻易就问到了林子尧的房间号码。
只是——
他又给林子尧打了一次电话,依旧没有接通。
卓诏不太方便直接带林啾啾上去找人,生怕真带着小少爷撞见他哥在办事。
可林啾啾对卓诏的顾忌一无所知,还揪着人家的袖子说:“我今天不想回家了!不然你带我住酒店好不好?”
男人看过来的眼神烦得很,林啾啾委屈地松了手,瘪嘴说道:“我自己开个房好了我要住总统套房!”
卓诏终究是对他的娇娇脾气忍无可忍,揪着小少爷往电梯走去。
他们很快就到了林子尧所在的楼层。林啾啾抢过房卡一马当先,模样很是兴冲冲:“我哥定的就是总统套房。”
他正要刷房卡,房门却恰巧从内打开了。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个衣衫半解的少年,裹着酒店浴袍,身上还湿漉漉的。
对方一头撞在了林啾啾怀里,双方皆摔了个屁蹲儿。
跟在后面的卓诏猝不及防,即使伸手也来不及拉住林啾啾,只能低声骂了句:“不是让你跟在我后面吗?”
既摔了跤,又挨了骂——林啾啾扬起脸,气呼呼地啐了对方一下。
“滚!”林子尧听门口的动静,面色阴冷地走了过来。
他平日里是极俊美端正的贵公子,此刻却难得狼狈,脚步踉跄,眼白也微微发红,看着竟有几分被踩到痛处的狠厉之感。
却不曾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林啾啾与卓诏。
他的脸色微妙地僵硬起来。
卓诏此时无暇关心合作伙伴。
他看了眼那个摔出房门的少年,对方肤白貌美,圆滚滚的猫眼无辜又可怜。虽说没有林啾啾那浑然天成的傻气,可
别人再怎么给林子尧塞人,都不至于荒唐到平白往他床上送和弟弟有几分相似的人吧?
转瞬间,卓诏便有了猜测。他装作毫无察觉的模样,平静地收回眼神。
“还好吗?”
林子尧此刻脸色可怕得很,沉默了半晌才勉强开口:“有人给我使绊子。”
他闭了下眼,继续道:“我现在不方便。你带林迢还有旁边那个下楼,我等会儿去找你们。”
林啾啾“聪明”的小脑瓜此时飞速运转着。他左右看看,突然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胳膊。
“哥,你怎么这样!”他将对方拽了过来:“他连衣服都没穿,怎么好出门?你起码得等人家穿好衣服再赶人吧?”
这么说着,他噔噔噔地跑进屋里。
林子尧喝了酒,又被下了药,反应比平日迟钝许多。他伸手去拦,弟弟捂着脑袋一矮身,从哥哥的手掌底下钻了过去。
在场的两个男人,此刻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卓诏当机立断,脱了自己的外套丢给了少年,用眼神示意对方立刻滚出这里。
“林迢,别胡闹!他有衣服穿,快跟我出来!”
林啾啾才不听这个凶巴巴家伙的话。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赖在哥哥的总统套房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现在目的达成,他欢呼着栽倒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高高兴兴地翻滚了一圈。
“哥,我要开16度!”
林啾啾抱着枕头指挥对方,“你睡客卧好了。我知道你年纪大,吹不了这么冷的空调。”
林子尧垂在身侧的指尖抖了抖。
他有时觉着——
他的弟弟。
他那漂亮愚蠢,又不懂事的弟弟。
无论遭受怎样恶劣的对待,不都是自找的吗?
——哥哥变得好可怕。
当林子尧那双凌厉的眼看过来时,不知为何;林啾啾的心脏不讲道理地唐突跳了几下。
他不敢再继续胡闹下去,抱着枕头老老实实坐了起来。他偷偷觑着林子尧,像只做错了事的可怜小狗,自顾自地惶恐难过起来。
“我不能和哥哥一起睡吗?”
林啾啾很委屈。
他上床时就把鞋子甩了老远,此刻下了床,只能穿着白袜局促地踩在酒店冰凉的地板上;仰头看着哥哥时,总觉着对方的眸色比往常更深——也更好看了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对他的态度便只剩着严厉酷烈,连最后一丝温情都不曾残留。林啾啾曾无所适从,试图挽救过兄弟俩的关系,最后却只能收获对方更苛刻冷淡的言语。
他习惯了哥哥的冷脸。此刻对方不再那样从容自若,倒让林啾啾生出些新奇的观感来。
林啾啾伸出手,依赖地想要抓住自己兄长的衣摆。
——却还是被对方躲开了。
被哥哥无视冷淡许多年的委屈,此刻突然涌上了林啾啾的心头。他没有责怪哥哥,